退步,谢云书抱着迦夜不曾运力,唇角登时溢出血丝。
对方好意探察,三弟过激反应令谢曲衡觉得抱歉,嗫嚅着想说什,银鹄替他道句勉强算是解释话。“雪使身上有毒,碰不得。”谢云书没有管自己伤,心无旁鹜望着迦夜。长长睫毛微不可觉颤下,始终不曾离开视线玉隋蓦亮眼,窒得变声调。“看!”
清秀眉皱皱,像是被人箍得难受。唇动,猛然呛咳起来。“还活着!她还活着!”碧隼激动扑到银鹄身上猛摇,银鹄没推开他,同样是难以抑制喜悦。谢曲衡松口气,赤术紧绷身体懈下来,才发现拳握得太紧,指节都发疼。阵要命呛咳过后,她终于有微弱呼吸,发青脸逐渐趋近正常。谢云书抱着她虚软跪倒,冷汗这才渗出来,浸湿后背。
时间似乎过去许久,又似乎只有瞬。黑黑瞳孔茫然无光,突然开始挣扎推拒,谢云书制住绵软手,哑着声音抚慰。“是,是。别怕……”感受到熟悉气息,怀里人安静下来,在他引导下抚上轮廓分明脸。“……殊影?”自到江南,她从未叫过这个名字。他拉过她手覆上眼额,压制住心底翻涌欲出情绪,喑哑回应。“是,别担心。”她又想起什急急要说出来,却呛住。谢云书把她稍扶起来,轻轻抚着她背,“身上有毒,碧落散……”
“嗯。”道闪电亮过,谢曲衡瞥见弟弟脸色发黑,分明是中毒之兆,惊得非同小可。“老三!”谢云书回头对着兄长笑笑,托起迦夜尾指划过被木屑刺伤,犹在滴血手背,让解药进入血脉。“不妨事,这就解。”不再理会谢曲衡惊悸,他转向怀里人,纤白手正摸索着眼睛,“是夜晚……什也看不见。”“你刚从……出来,眼睛时不能适应,过阵就好。”低哑声音极其温柔,怕惊吓什似回答。
“棺材里?”苍白脸近乎透明。“知道……”她呼吸紊乱,顿顿,极疲倦笑。“其实这种死法……不错,至少是全尸。”“别乱说。”健臂又紧些。感觉到他不安,她将头轻轻倚在胸前。声响雷划过长空,粗大雨点砸下来,烫出股强烈土腥气,迦夜忽然梦般低喃.“看见娘和淮衣来接……”“……定是瞧错。”谢云书像是没感觉到旁人,喃喃轻哄着她。“也对……”濒死禁制令感官失常,迦夜分不清真实抑梦境,恍惚而错乱。“他们都是杀,怎可能来接。”“是教王杀,不是你。”他吻吻苍白眉睫。“杀人者是……”她声音微弱而虚乏,憔悴申述事实。
“是教王。你已杀他报仇,没有人会怪你。”谢云书怜恤看着毫无焦点黑瞳,心底柔软得近乎疼痛。迦夜不再坚持,漫无边际倦泛上来,她将脸埋入胸膛,小小身子蜷起来,掩去难以化解孤寂。“累。”“知道。”蕴酿许久,bao雨终于落下来,将天地化作片苍茫。
所有人都离开后许久,玉隋又回到空空土坑,指尖轻摩翻转过来棺盖。静默许久,温雅面孔苍白如死,任雨水倾盆般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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