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最远
无声无息立个人。他立时紧张得结结巴巴,汗都渗出来。“爹……何时来。”
须发微苍中年男子遥望着人影消失方向,眉间皱纹宛如刀刻,半晌没有说话。“那是三哥……叶姑娘已经走,个人,三哥还在夏初苑……她说不会再回来……”青岚语无伦次,生怕父亲下令追捕。
先前还在震怒父亲神色莫测,隐约叹口气。“去接云书回来,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他如蒙大赦,立即冲出院子,心里不无诧异。三哥所犯种种失当就这样轻轻揭过?真不像父亲贯作风。边胡思乱想,耳际模糊听见风吹来低语。
“倒是个不错丫头,可惜出身……”针锋相对坚持不复存在,谢家又恢复往日平静。下人们高兴着繁忙宴席终于过去,得以放松片刻。宾客们散去,送辞之举连篇累牍,忙坏主人家。忙碌之中唯独不见三子谢云书,时常有人问起,都被谢家人巧妙以虚言搪塞过去,对于数日闭门足不出户人,均有默契不去相扰。
与众人所料截然相反,此刻精舍内并非只他人,更无意气消沉。“城中大小客栈均无主上踪影。"“酒楼画舫也无。”“也没有类似人买过骡马。”“无人见过主上出城。”四翼回报着数日探察结果,均是无所获。屋里片静窒,皆望着窗边凝滞不动人。逆光在侧脸勾出抹深暗棱影,沉默许久才道。“她已离扬州。蓝鸮去搜集消息,查出绯钦从何处而来,追杀人是哪路。”
“银鹄去南越打听二十多年前有哪个小国被灭,用是此种文字。”随命令递过还有方素帛,绘着迦夜剑上铭文。“尽可能察得详细些。”
“墨鹞去跟踪玉隋,小心探明他真实身份,此人来历莫测,要多留神。”“碧隼留下随时待命,还有什疑问。”四人齐声领命,各自退去安排。屋里恢复静谧。窗外绿竹在阳光下清亮,剔透得仿如碎玉,声声蝉鸣入耳,再寻不到往日沉定,动辄心浮气燥。她,会在哪。
冲开穴道时已太晚。她接走那个孩子,从扬州城彻底消失。寻到她机会微乎其微,他和四翼追踪术皆缘自她传授,惯用手法不可能有丝毫作用。不得不回家,借助家族力量搜寻或许还有万希望,否则更如大海捞针般绝望。迦夜既已离开,怒气平复父亲并未严惩他逾越失当之举,或许是念及重归家门不易,刚毅如铁父亲意外宽仁。
家人都松口气,他不想去看那些庆幸或同情眼神,深心专注只有件事。数月后,沸沸扬扬流言渐渐平息,切被人遗忘,就像她从来不曾出现。他再度获得父亲倚重,度被收缴令牌信物重归于手。除协助长兄打点家族事务,便是耐心等待四翼消息回传。
墨鹞回报,辞别谢家回北方玉隋过黄河即失踪影,完全查不出半点端倪,按来时所称地址商号探过,除无此人外均属真实,迷般深不可测,印证当初怀疑。蓝鸮回禀追杀绯钦人,确是中原世家——蜀中方家。方家声名赫赫,为地方大族,暗里却如此无行,他嘱咐留人长期控守,设法伏入内线监视,端看迦夜何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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