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四年前初会,这大概是她第次试着相信,尝试在感情面前放下自尊戒备。却也因着陌生,益加彷徨无措。“但愿你能对他再多点信心。”
“真不懂为何要嫁,这样……”
对面人不允许渐生动摇。“你会幸福。”
“除杀人概不会,更不是谢家想要媳妇,眼下又这样无能,简直除拖后腿无是处。”并无自轻自鄙,单纯就事论事。
“他娶你并不需要你做什。”君随玉神色柔和。“爱个人,只要这个人在就好,无复其他。”
“难道不会后悔?你知道有多麻烦。”
“这般慎重其事铺张。”她禁不住淡嘲。“哪有机会反悔。”
“全是他心意。”
她轻哼声没有说话。
君随玉又笑,大方承认。“好吧,和他样,均以为该隆重些。”
岂只是些字可以形容,隐约入耳三三两两也能推出爪半鳞,她已能大略猜出明日将是何等情状。
慢划过漆黑眉睫,犹如触抚着件无价珍宝。“……这次,捉住你。”
送嫁
北方武林巨擘,富可敌国君府之主君随玉亲身送嫁至扬州。奢华庞大车队令人咋舌,多少人纷纷猜议君家小姐相貌,着魔般想窥真容。有人传之为天仙,有人道之为狐女,漫天流言疑幻疑真,在出发时达到顶峰。
君翩跹隐身于六匹骏马共牵精致车辇内不见真容,策马随在边正是俊美无俦谢家三公子,不似传言中受迫,始终笑意盈盈,心情极佳。
车行极慢,如赏花观景般悠然。
君随玉端过旁玉碗替她剥开莲子,青碧莲衣褪在桌上,莲米粒粒如玉。“他明白自己要什,何况以他能力足可承担。”
怏怏目光落在葡萄架垂下累累青果。“宁愿自己强点。”
“为什听来有些奇怪。”剔去苦涩梗心,君随玉将莲子放入纤掌。“如此纠结真不像你。”
她微微愣刹,君随玉又笑,欣慰而感慨。
“但觉得很好,终于有你在意事,牵悬人。”
霜镜上前细细说遍安排,道出吉日须留意各色习俗,入门行礼敬茶叩首云云,繁琐纷杂,听得秀眉渐渐拢起来。
君随玉并不意外。“确是麻烦点,好在仅只次。”
良久无言,纤指揉揉额角。“新娘中途倒下去会不会太丢人。”
君随玉失笑安慰。“不必担心,喜娘扶着你寸步不离,凭着输过来真气,决不至闹笑话。”
瞧着细柔如玉手,她微叹口气。
足足用数倍时间行至扬州,入住君家位居扬州别业。
谢云书与长兄回转谢家,紧紧筹备着即将来临婚事,更多贺客从四面八方赶至云集扬州,南北各路世家荟集,宾朋如雨,人数空前,甚至远超出谢震川寿宴,整座扬州城转入盛会前期待。
君家别业片安然。既入扬州,切均由谢家操办,顿时轻松不少。
霜镜摆上碗莲子,几碟细点,将她扶至桂树下乘凉。时至夏日,繁星满天,碧草花树间偶有萤虫低飞,混着莲子淡香,宁静清逸。
“切已安置妥当,明日也是个好天气。”温暖笑容如平常。“别再多想,他走前交待把你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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