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如丝碧草,刚转红枫叶零星飘下,与金黄落叶交织,带出秋绚丽,天际火烧似暮云低垂。弯清澈流泉漱漱轻响,泉底青荇扶摇,卵石洁白,轻波扶荡着红叶,化去秋日燥意。
楼前有树,树下有桌,桌边有人。
俊美男子随意披件外袍,笑吟吟拢着双臂,瞧地上人拔弄。
美丽女子跪在锦垫上,捧起满把红叶丢进红泥火炉,酒香蒸腾,跳动火光将雪色脸颊映得绯红,火苗点点
“三嫂喜静不爱人多。”青岚解释。“别看这里好像没什人,戒备森严却是谢府之冠,能通行无阻也仅有爹娘和自家兄弟,其他想进还得三哥三嫂点头才行。”
“二嫂被拦过?”
“四哥怎知道。”青岚惊讶瞥眼。“那是三嫂刚嫁过来不久,三哥有几日出门,二嫂过来探访,君家亲卫借口小姐不适,硬拒于苑外不让进,气得闹到娘跟前去。”
谢飞澜撇撇嘴,不信二嫂那好心,怕是心急着探虚实究底,可惜君府人不吃那套。
“后来?”
至少是兄弟,陪着喝喝酒还是能行,你别像三哥样把什事都搁在心里。”
“你心意解。”谢飞澜点点头,忽尔又忍不住戏弄。“不过酒量着实欠磨练,还是过几年再说。”
“四哥嫌不会喝,们找三哥去。”这次青岚倒没生气,想起早先听说小道消息,绽出诡秘笑。“知道他弄些东西,今天有好料。”
谢飞澜笑意凝,被扯几步,迟疑片刻,见青岚期待目光,终是没说出来,随之跟上去。
“怎走这边。”记得往三哥院落应该不是这条道。
“后来才知道三嫂根本不知这档事,身边随侍遵着三哥吩咐自作主张办。娘说三嫂羸弱禁不住人情往来,随侍护主心切,就把这事揭过去。”青岚忍不住说心里话。“二嫂也是,被苏家宠得张扬跋扈,二哥又管不。趁着三哥不在,自己去不算还带帮姨嫂,七嘴八舌闹得要死,恨不得把人家列祖列宗都刨出来问,换也懒得见。”
“既然娘发话,不开眼该明白轻重。”谢飞澜自能想像当时情景。
“底下非议还是很多,不过三嫂平日足不出苑,偶尔给爹娘请安三哥都陪着,没人敢当面言声,君府亲随又长于打点,渐渐也就习以为常。”说来挺佩服,在谢家过得耳根清净可不是件容易事。
斜阳脉脉,宿鸟低飞,天色逐渐转暗,心缓缓沉静下来。
半人高精巧亭柱燃着夜烛,沿青石碎块铺就小径两旁蜿蜒点缀,映衬满庭芳草,踏上去别有番意韵,穿越片修竹,曲曲折折小径终于近连幢朱楼,青岚熟门熟路领着他绕进主人所在。
“立秋后得改走北门。”青岚头也不回。“四哥还不知道,三哥院子分两块,景色不同,出入也不样。”
“什意思。”
“南边池子养荷,开阔通畅,但夏天过景致就差,所以三哥自院中划界而分,另辟北区,适宜秋冬赏景,布置得相当精巧。”
院静谧,几株桂木犹散着未凋桂花甜香,沁人肺腑。放眼过去完全不见人踪,任由两人行过,谢飞澜隐约生出疑惑。
“怎个下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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