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可还安好?”
男声清沉动听,她痴痴望着不言不语,滴滴珠泪落浸湿枕衾。
男子微蹙眉,立在远处寸步未动。“请白小姐以身体为重宽心静养,不可再有轻生之念。万酝成憾事,九泉之下悔之晚矣。”
“……”气若游丝声音失婉转,涩哑难听。“……倒不如
“你跟爹说明,或许……”
“没用,爹……此前暗示过。”早已思量过千百次,谢云书深吸口气。“二哥对翩跹病定期细禀,爹和样清楚。他如此宽待,凡事放纵,更可让她将来开不口,无辞可推。”
名扬天下剑寒九州,本该是意气风发,却在爱妻与严父中左右难为……卓然出色兄长掩不住落寞凄凉,谢飞澜恻然无语。
“爹是为谢家着想,可翩跹……”谢云书声音微哑。“翩跹受不起……她受不起,也受不起。”
饮泪哭许久,门外劝慰苏锦容知她不愿见人,无可奈何终于离去。适才入耳字句,字字剜心溅血,谢家严密防卫更令切肖想都绝望。想到回杭州见父兄忧挂目光,颗心犹如浸落寒泉,冰彻如雪。
脑团纷乱。
“青岚放手!”谢飞澜怒喝。“你听听他说什混帐话!”
任他揪着领襟,谢云书不闪不避,浮出抹微倦无奈,俊颜苍白。谢飞澜终是揍不下去,恨恨拳捶在桌上,指节登时见血。
“知道是不孝。”静谧良久,谢云书声音极低。“辜负爹寄望,但真做不到。”
“做不到什,家里还有哪点没顺你心如你意。”谢飞澜恶声讥讽。“难道要谢家人全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
拭去颊上泪,翻出匹谢夫人所赠绢帛撕成束,抛过房梁挽个死结,咬牙将脖子伸进去,脚下凳子翻,瞬时透不过气。血液股股往上涌,剧烈头痛仿佛要裂开般,眼前片昏黑模糊。
突然身子轻,好会才发现自己跌落地面,有人将她拎至床上,毫不客气拍打双颊,确定不曾断气,又将丢开手唤人照料。
“……真是个麻烦……”
昏沉中听到这样低语,她怒火上涌,口气噎在胸前,真晕过去。
睡许久终又醒来,模模糊糊睁开眼,守在旁丫环立即喂入汤药,喉间吞哽剧痛,服下蜂蜜才勉强好过。她由着丫环服侍躺下,眼睛只盯着门边,不知过多久,烙在心头身影终于出现眼帘,侍女们皆退出去。
“不会有子嗣。”谢云书说很平静。“纵然有海冥绡,她也受不起生育之苦,……也不敢。”
青岚听得呆住,谢飞澜怔,不自觉松开手。
“她能活着已经很安慰,但其他人不会这想,再过几年,必然会有流言风语,爹属意执掌家族,岂能容无后,早晚会提纳妾之事。”谢云书紧紧握着酒杯,望着兄弟眼神亮得可怕。“你不知道翩跹娘是怎死,不能犯同样错,像君若侠那样悔恨终生。”
“三哥你……”
“她把什都托给。”谢云书低喃,既是解释,又像深埋心声。“若纳妾,不论何等情由,均等于在她心上插刀,她纵不恨,也绝不会再活下去,届时纵然寻得天下灵药……又有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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