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还当不当狱卒,”纱姬娜脸上突然露出笑意,仿佛对即将卸下重担而充满期待,因而高兴起来,“当年们离开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这时候应该早已经成家立业吧——甚至
间。”
纱姬娜说着这些不公平事情,眼神复杂,带着悲哀和苦闷。这些话题她很少会主动提起,但可能是们相互之间已经熟络,而且半龙人屈辱历史也看到结束曙光,她还是偶尔会在面前说起这些事情。听着她又提起那段辛酸往事,心里也不怎舒服,犹豫着问道:“那……你们不会是要来这里找当年那个法师吧?找他报仇?”
“哈,谁有那闲工夫,”纱姬娜轻蔑地笑,马当先走在前面,“当年他都已经老快死,而且半龙人寿命可比人类长,现在那家伙恐怕连骨头都烂吧。另外那个法师当年是住在另外座城里,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纱姬娜说着,看向野外某个方向:“真很远,现在都不敢想象,们竟然能从那里逃出来,直逃这远,在这冷地方,还活着……”
“那你们回来这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纱姬娜,这地方对她和索娜而言肯定不是什充满着美好回忆故土,能有什值得留恋人或事?想起这两位半龙人女孩经历——奴隶生涯,药物试验品,偷窃,牢狱,流浪——这样前半生中,几乎是没有丝毫曙光存在。
“们要去还样东西。”索娜低声开口,她将手探进随身口袋中,摸出本厚厚,不知道已经被翻阅过多少次手写笔记,“三十年……是时候把它还回去……”
愣愣地看着那本皱巴巴笔记,时间在它身上留下沧桑痕迹,笔记本表面覆盖着层脏兮兮油污,几乎所有纸页都参差不齐,书脊则有明显多次修补痕迹,说明它散架过不止次,索娜拿着笔记本手微微有些发抖,她脸上表情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们几乎忘这个镇子名字,但纱姬娜偶然听到你们出发前谈话,们才想起这个三十年前曾逃离地方……这地方几乎点没变,和刚离开时……样冷。”
眨巴着眼睛,想起这本笔记来历:纱姬娜和索娜踏上探险者生涯开端,就是这本笔记,然而它却是件偷来东西。
曾经两名半龙人少女,在逃离可怕毒药实验室之后却身无技之长,浑浑噩噩流浪维生,为填饱肚子和躲避寒冬,甚至要故意被抓进监牢里去,甚至可以说,她们前半生所认识仅有人就都是同样在监牢中躲避风雪流浪汉和狱卒。这本笔记来自个年轻狱卒,可能是出于同情,也可能仅仅是还没来得及被现实生活所污染,那名年轻狱卒对纱姬娜两人表现出过多心软,甚至主动讲起自己父辈当探险者经历,还把这本宝贵传家宝拿出来在两位半龙人少女面前展示。
纱姬娜和索娜在最后次出狱时拿走这本笔记,然后远走他乡,走上探险者道路。
这走,就是……三十年?是真没想到,当日纱姬娜和索娜给讲述这个故事,已经是三十年前事情。三十年时间,对半龙人而言恐怕不算太久,但对人类而言,几乎是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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