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翔满心期待地把蛋寄出去。
果然种豆得豆,三天后雨翔同时接到两人来信。雨翔急着要看罗天诚反应,拆开后却抖出自己信,上面句话用红笔划出来,即“现任本市最佳之文学社之社长,罗兄可将此消息转告Susan”,旁边指示道:既然你与Susan“通信不断”,何必要转告?雨翔幡然醒悟,脸上臊红片,想智者千虑,必有失。批示旁边是对这条批示批示:说都是真话,你不信也罢信也罢。
雨翔心有些抽紧,拆开沈溪儿信,沈溪儿学来雨翔风格,废话连篇,雨翔找半天才发现Susan消息:
你很牵挂她吗?想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听许多人说她进区中就被选上校花,追求者不要太多噢,有谣言说她和位理科尖子关系挺好,她也写信过来证实,要告诉你不要再多想,市南三中是好学校,机会不可错过,好好读书,三年后清华见。你要想开点……
雨翔再也念不下去,人像下子被抽空,从头到底毫无知觉。三天前已被重创次;今天不仅重创,而且还被重(chóng)创,伤口汩汩流血。
,再加几句:
P.S,罗兄,十分抱歉,复信简短,主要因为手头有堆Susan信,要赶着还信债,匆匆止笔,见谅。
雨翔马上买几张邮票把信寄出去,觉得早天让罗天诚收到此信,他林雨翔就多点快乐。
然而出气归出气,疑惑仍然存在,比如人家扇你巴掌,你回敬他两巴掌,心理是平衡,但你脸却依旧灼痛。
为打消疑虑,雨翔又给沈溪儿写封信:
雨翔又把信撕得粉碎,愤然骂:“什狗屁学校,什狗屁市重点,去你妈!去你——”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剩心里酸楚,跪倒在空荡荡教室里,咬住嘴唇呜咽着。事情已经这样,问什也无济于事,万般悲戚里,决定写信过去画个句号:
Susan:
真很后悔来市南三中。这里太压抑,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但直以为有你,那就够。至今没有——是因为觉得配不上你,也不知道你追求是什。没有给你写过信,因为想保留这份记忆,这种感觉。有心事只对自己说,以为你会听见。现在似乎已经多余,还是最后写封信,说清楚也好,已经不遗憾,因为有过。祝你,或者说是你们快乐。好聚好散吧,最后对你说——
雨翔手颤得已经
溪儿:
为避免你忘记,先报上名字——林雨翔。如雷贯耳吧?闲着无聊给你写封信。
雨翔恨不得马上接下去问:“快如实招来,Susan怎样?”但这样有失礼节,让人感觉是在利用,便只好信笔胡写“近来*雨绵绵,噩运连连”;“中美关系好转,闻之甚爽”,凑三四百个字,觉得掩饰用篇幅够,真正要写话才哆哆嗦嗦出来:
突然记起,所以顺便问下,Susan她最近情况怎样?挺牵挂。
写完这句话想结束,但觉得还是太明显,只好后面再覆盖些废话,好比海龟下蛋,既然已经掘地九寸,把蛋下在里面,目达到后当然不能就此离开,务必在上面掩上些土,让蛋不易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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