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自己粗心大意气得昏厥过去,没有发狂地大叫起来已经算是个奇迹。没错,本来想把蝴蝶兰花瓶藏到储藏室里,但却把这事忘得干二净。怎会这样呢。或许因为所有亲戚都集中到大厅缘故,才疏忽大意。
“然,然后呢?槌矢先生他后来……”
“过会儿,槌矢先生才从主屋回来。不过他并没有把花瓶拿回来。所以就凑过去问他那些花哪里去。他听以后,表情立刻变得惊恐万分,就好像看到幽灵样。然后他就跑到外面去。他什话都没说,害得在原地愣半天。”
时候。看着眼前这幅光景:亲戚们混战在起,相互丢掷着坐垫,嘴里大叫着“吃记”“看招”。该怎形容这幅画面呢?真是宛如地狱受难图般。再加上大家身上都穿着运动衫和长棉马甲,更给这幅光景平添丝滑稽。在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这是种新兴运动呢。真是令人忍俊不禁。不不,现在还不是笑时候。
到最后,连听到骚乱声过来察看贵代子夫人都加入战局。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看来,被坐垫打到脸上人都会从心里爆发出种独特复仇欲望。这就是所谓睚眦必报吧。大家完全进入种“不分敌”状态。其实开始还可以勉强算是“大庭家”和“钟之江家”之间对决,但是到后来完全就乱成锅粥。大家也不管对方是谁,拿起坐垫就“啪嗒啪嗒”地通乱扔。所有人都杀红眼,真是让人受不。
大厅里时间充满悲鸣和哀号,几乎将天花板掀开。
不知过多久,大家全都表情呆滞地瘫坐在地板上,个个气喘吁吁、狼狈不堪。有人不但头发凌乱,鼻子还流出血。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只是呆呆地凝视着空中。不管怎样,这场骚乱总算是告段落。
大厅里像被龙卷风袭击过样。所有隔扇都无例外地被打破,拉门也没有个是完好无缺。走廊那边窗户,大半玻璃都被打碎。从天花板垂下来电灯也被飞来飞去坐垫打得来回摇晃。视野所及之处,无不是片尘埃飞舞景象。
友理小姐拿来急救箱开始给受伤人包扎。大家总算都恢复理智。或许因为意识到自己鲁莽——尽管自己岁数不小,却依然像小孩样大吵大闹打群架——大家都十分不好意思地躲避着别人目光。
“啊——”不知道被谁把脸挠出道口子,胡留乃二姨边往脸上贴着创可贴,边叹口气,说道,“父亲要是看到这幅场面,还不知道会怎说呢。”
“这说来,老爷他现在在干什呢?”贵代子夫人面带愧色地摆弄着身上那件已经被弄破围裙,“这里明明发生这大骚乱……难道说他现在还在休息,所以完全没有听见?是这样吗?”
“那个……这说来……”率先注意到这点。种不祥预感像火灾现场黑烟样在心中升腾起来,“槌矢先生好像也不在场啊……他有什事吗?”
“槌矢先生吗?”贵代子夫人答道,“刚才看见槌矢先生。怎?他刚才去主屋那边。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还看见他把小姐蝴蝶兰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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