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钊
神色没有变化，渐渐，林东冬两只眼珠仿佛又长大
些，它们在咕噜噜转动中同时停下，凝视着林钊。
“你真
“你……在想什
？”
把含混声音忽然响起。
身前水流荡，原本闭上眼准备赴死林钊，再次抬起目光，就见林东冬本能退后些，脸上露出神经质怀疑。
“你笑，对
？”
“这是第次……不，”林东冬反应过来，犹如陷入回忆，瞳仁颤动起来：“你不可能对笑，林钊，你是看变丑，所以在嘲笑！！”
只是此时看起来如此陌生。
切变得凹凸不平，又似乎是因为靠太近，五官显得又大又分散，看起来甚至不像人，那两只同时向外瞳仁，令林钊想起某种两栖动物。
又不由联想到罗晴芝，这母子俩原本就只有长相还算优点，现在倒连长相也向畜牲靠拢。
林东冬变得薄而长大嘴在昏暗光线下缓缓咧开，他又靠近些。
平时无法和林钊对视目光，此时直勾勾盯着他，像是好不容易得来大餐，在享用之前先仔细欣赏。
充斥着湿泥气味，声音很大，令他不由试图挣脱——很快，他又停下。
是他自己呼吸声，他还活着？
林钊缓缓睁开眼，强迫自己清醒些，观察四周，很快得出结论，自己之所以没有被淹死，是因为头部周围有圈淡淡黄色光芒，在这个范围内，有极少量空气，隔绝他和外界深黑水流。
在这个过程中，心跳始终过于剧烈，仿佛下秒就会憋炸开来。
也因为这圈光亮，他看不清圆圈外边黑暗里有什，只看到自己不远处，似乎还悬浮着几个类似光圈，内部隐隐有人影子。
林钊嘴唇微启——烟瘾犯。
“……你错，”林东冬抬起手，隐约能看到，那五指已然被半透明蹼连接在起，轻轻拨，个比林钊想象大得多躯体就从他身边游过去。
比起这个圆鼓鼓身体，那张脸还是更像人些。
林东冬游走，又随着水流游回来，依旧激动不已，很快，人脸猛然再次出现在林钊眼前。
“变强，”林东冬声音隔得很远，犹如从面鼓里传来：“也会变美——妖怪都很美，人类在它们面前，根本不算什……”
单说神情，就已经脱离人范畴，充斥着疯癫执着和食欲。随着它靠近，林钊重新恢复部分感觉，来自皮肤上，因为四周原本已经适应水温，变得更加阴冷。
林钊也不确定，眼前这个东西还算不算是林东冬，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要死。
脑海中闪过些画面，林钊内心出奇平静。
霜霜曾经是他唯牵挂，现在……那个小傻子已经不用自己操心。
要说如果自己有选择机会，还有什人想见见，那恐怕就只有个人吧。
林钊观察瞳仁猛地停下，视线固定在自己身前。
有东西过来。
剧烈心跳反而在点点趋于平稳，林钊眯起眼，试图看更加清楚。渐渐，小片能反光物体靠近他，随着昏暗光晕照射，层层褪去表面阴影，出现鼻子，嘴……眼睛。
张脸。
林钊反应片刻，才意识到，这竟然是自己认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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