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树上知声甚是聒噪,忙过早上便清闲下来,纪守拙伏在玻璃展示柜上百无聊赖,刚打开头顶小摇扇,便听到莫荣在跟他爸说话。
“东家,堂弟来接班事情……”
纪传宗摘下围腰,坐到旁摇椅上,头也不抬,“人都没见到,也不好回你话。”
也不是他不放莫荣走,莫荣这性子浮躁些,其实是不合适在店里做事,只不过当下没有更好人选,他也不想再招来个人跟莫荣个德行。
莫荣是个人精,早知道纪传宗会这说,“早就叫堂弟在外面等着,刚刚店里忙,没
这时,从点心铺子窗口里探出个脑袋来,莫荣冲着排队人群大喊道:“招牌牡丹酥卖完。”
几个大婶怨声载道,“怎又卖完!这才几点啊。”
莫荣刚想说话,个西装革履男人,提着公文包,绷着张脸从点心铺子大门走出去,顺着这条街直走到街口,最后上辆桑塔纳。
“其他点心还有,要不要看看别。”纪守拙见窗口忙不过来,也凑上前来帮忙打包。
几个大婶对视眼,招牌已经买不到,八卦还是得聊聊,“诶,守拙,那男来好几次吧,你爸还没松口?”
早七点,鹿角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盆脏水从楼下被倒下,刚好倒在楼下麻将馆雨棚冲翻,脏水飞溅,将几个通宵赌牌小混混淋个透心凉,瞌睡都醒大半。
路人片哗然,阿彪猛地甩头发,抬头便看到正要缩回去女人,立马火冒三丈,“臭婆娘,你瞎!”
麻将馆老板娘赶紧出来打圆场,边安抚阿彪和他兄弟,边收拾起地上狼藉。
顺着麻将馆往前走,早点铺子油条刚刚出锅,几个上学快要迟到小孩付钱,抓起油条就跑,硬生生在纪记门口排队买点心大婶撞开。
大婶手牵着孙子,手扶着腰大骂,“要死啊,跑那快赶着去投胎!”
那男说是来谈合作,说明白就是想买断糕点配方,纪守拙别不知道,但铺子里事情,他爸爸是不会让步。
他摇摇头,“爸肯定不会卖。”
“千万别卖啊,被那些个商人买到手,又是通包装,不知道卖得多贵,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更难吃到。”
莫荣在旁默不作声,心里却无比鄙夷,老头老太太就是见识短浅,人家江氏开得条件不错,也不知道坚持个什劲儿,拿上笔大钱,做别生意不好,非得守着这破店。
现在日头大,到中午街上就看不到什人,多数都躲在阴凉处,没人愿意在烈日下多晃悠。
旁人安慰道:“算算,别跟小孩计较。”
“你们听说吗?”队伍还长着呢,不说点八卦没法打发时间,“们这片儿要拆迁。”
这消息传快半个月,听说文件都下来,有人接过话茬,“可不搬,拆全家老小住哪儿?”
有人起头,立马就有人跟着附和,“你不搬,也不搬。”
不愿意搬不单单只是因为对这条街,对街上街坊有感情,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拆迁款不够在差不多位置再买套房,现在房价天比天高,拆迁款没拿到手,房价已经翻好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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