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你做好,总得有人帮你尝尝吧,你总不能直接拿给东家,瞌睡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越睡越多。”莫愚给纪守拙个安心眼神,“而且说过嘛,相信你,你肯定不会让熬太久夜。”
莫愚话给纪守拙莫大鼓励,他猛地起身,迫不及待地拽着莫愚下楼。
“咚咚”脚步声将楼道里声控灯“惊醒”,他俩大步大步跨下楼梯,急促呼吸声快要跟不上他俩动作。
从楼道冲出来那瞬间,迎接他们俩是鹿角街上唯亮着路灯,街上冷冷清清,对街大排档今天也没什生意,只有窸窸窣窣虫鸣声。
纪守拙呼哧带喘,脸颊酡红,他摸出钥匙去开铺子门,“哗啦”声,卷帘门被拉起,莫愚跟他配合默契,很快找灯开关。
纪守拙洗过澡后,拖着椅子坐在窗前,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笔记本,这上面详细记录牡丹酥做法和材料用量多少,以及他每次失败心得。
他手轻轻拂过笔记本,用手指好好去感受墨水干之后,纸面上凸起,他心情很复杂,汹涌、起伏、动荡不定,他不是什铺子继承权,他要是他爸爸认可,他希望他爸爸能放心,能好好休息,将养身体。
可他也怕他做不好,好不容易得来机会,他怕他会让他爸爸失望。
房门“吱呀”声打开,纪守拙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没有留意到莫愚洗完澡已经回来。
“拙哥?怎还不睡?”
不好,语气还是不容旁人质疑。
“你弟弟他怎行,他都还是个小孩。”
“爸,您现在应该关心下您自己身体,医生建议您住院,守拙都已经二十几岁,你还把他当小孩,你要不在,他还能当辈子小孩?”
这话说得诛心,连纪传宗都沉默,纪巧荷又道:“家里事情做不主,只是建议,您应该放手让他试试。”
纪巧荷觉得闷,解开西装外套后,连通公文包块儿递给洪令。
铺子里灯亮起,莫愚看清
纪守拙回过神,回头看向莫愚,尴尬地笑笑,“……有点睡不着。”
“你压力别太大。”
压力几乎是伴随纪守拙长大,既是压力,也是动力,他合上笔记本,瞳孔铮亮,“想去铺子练练手。”
“陪你去?”
大晚上,纪守拙不好意思麻烦莫愚,“会不会影响你休息?要不还是自己去?”
洪令下意识看向莫愚,见莫愚并没有看他,才默不作声地接过东西,两人前后地回到隔壁。
等姐姐和姐夫离开后,纪传宗站到他爸旁边,“爸,您按照医生意思住院吧,铺子里事情有呢,还有翔哥跟邹叔、阿愚帮,实在是拿不准事情,还能问您,肯定不会砸们纪家招牌。”
纪传宗看纪守拙阵,耳边又回荡起巧荷话,铺子总要交到守拙手上,自己现在还在,还能提点提点他,真要有天突然撒手人寰,那个时候才是真没有人能帮他。
“那你就做点牡丹酥出来尝尝,能过这关,就把铺子交给你,你爸什时候能住院,就看你。”
夜里,今晚夜空万里无云,月色皎洁,还能看到密布繁星,微风拂过,带走房间里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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