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收拾,随手将电源关,绕过莫愚走到外面,“走吧。”
楼道里片漆黑,谁都没有出声喊亮声控灯,纪守拙凭着记忆和习惯在机械地抬脚。
早在自己对男性产生幻想,并且会做有关男人春/梦时,纪守拙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那个词怎说,同性恋。
他迷茫过,惶恐过,最后说服自己接受。
但在他潜意识里,清楚地认识到同性恋是不被世俗认可,是见不得光,是必定遭受偏见和歧视,莫愚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但还是让他受伤。
可莫愚仔细捕捉关于纪守拙每个细节,他怎可能听不到,“不会。”
是吗?纪守拙在心里反问,真不会吗?
似乎只有实践才能得到答案,纪守拙有点破罐子破摔,心横,脱口而出,“喜欢男。”
有点恶心那种,会让你心生厌恶那种,男喜欢男。
不知道从哪儿吹过来风,吹进街道,撞上卷帘门,撞得哐当作响。
?还是因为?”
莫愚每问个问题,都会朝纪守拙逼近步,纪守拙节节败退,硬是被莫愚逼到墙角冰柜旁。
“没有。”纪守拙答非所问,他想为自己找条出路,却发现莫愚将路堵得死死地。
被纪守拙冷落好几天,莫愚哪儿肯善罢甘休,他质问道:“你下午说因为,因为什?”
纪守拙拼命咽着唾沫,喉结上下滑动,刮得他嗓子生疼,“不知道……”
早知道……
什东西撞到纪守拙后背,他本能地抓住栏杆,勉强稳住身形,紧接着衣摆也被人抓住。
“不好意思。”随着莫愚开口说话,声控灯也亮,他连忙站好,“踩空。”
莫愚跟纪守拙比不,纪守拙是形成肌肉记忆,身体早就熟悉回家路,这黑灯瞎火,对于莫愚来说还是有点勉强。
见莫愚魂不守舍,纪守拙在想,既然话都已经说开,自己没必要再躲着莫愚,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
莫愚怔愣着,似乎没有立马消化纪守拙话。
喜欢男,所以呢?
莫愚沉默对于纪守拙而言就是无声宣判,他明白,没有那个正常男人能接受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情。
幸好烤箱叮声停,纪守拙绷着心弦也随之断开,他掰开莫愚手,沉默着将烤好点心拿出来。
刚出炉点心还冒着热气,纪守拙想尝尝看,可他嘴里又干又涩,没法尝出味来,自己果然什都做不好。
莫愚双手捧着纪守拙脸颊,强迫纪守拙跟他对视,“拙哥,什都不记得,只认识你,只有你对好,你要跟堂哥样,留下个人吗?”
这些日子生活,只有纪守拙这个人给莫愚感觉是真实,如果连纪守拙都不理他,他更不知道他自己是谁。
失去记忆就如同被世界抛弃,没人记得自己存在,随时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他需要和这个世界有联系,纪守拙就是他唯联系。
对上莫愚那双受伤眼睛,纪守拙很有负罪感,本来就是自己错,自己不该产生那些莫名其妙感觉,不该让莫愚来承担自己过错。
纪守拙按住莫愚手背,他声音很小,小几乎快要听不到,“如果你知道为什,你肯定会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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