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群情哗然,方小相公话顿时解开村民心中最后道枷锁,民众反抗精神和,bao力因子全部被释放出来。
“小贼子不说话会死!死后活该你要下拔舌地狱!”谭公道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
下个瞬间,威风凛凛谭公道不知被谁在背后踹脚,跌跌撞撞立足不稳,旋即又被人棍子打翻在地上,滚几滚,青色衙役服沾满四月泥土,帽子早就落地,被人踩得没有形状。
谭公道懵头懵脑几乎昏迷,周围欢呼声却如此清晰和刺耳。民心不古,人心崩坏,他可是代表官府差役啊,怎能这样被对待!
不知挨几拳几脚,披头散发某公差被捆住推到方应物面前时,他知道今天彻底栽。
心里叹口气,农民阶级果然只能是被领导阶级。当然后面还有句话,胜利果实从来都是被领导阶级篡取,他胜利果实还没到手呢,怎能就此放过?
方应物笑几声,答道:“二叔爷可曾知晓,他们这些走狗恶犬到上花溪村,是因为什吗?就是因为本村没有强势大人物,民风又是淳朴,看着软弱易欺,所以他们才敢选本村勒逼敲诈。
今天出这事,们村占理时仍忍气吞声,那以后什变化也不会有,还会遇到这类事情!故而必须要闹出点厉害,让县里人都瞧瞧,知道们村也是好斗难缠,今后便不敢轻易来滋事!”
小相公话比二叔爷有道理,又说到心坎里去……在场多是年轻气盛青壮村民,个个点头,暗中称是。
谭公道要发威,三番五次都被方应物轻描淡写破坏掉,心里已经气炸,方应物这简直是要往死里修理他们。当场拿出最高嗓门,厉声呵斥道:“聚众哄闹,围殴公差,尔等想当乱民贼党!还不速速散去!”
手持牌票敲诈事情,他不止做过次,只要找准目标,简直是无往不利。这次之前也打听过,上花溪村就是个普通山村,村里没有厉害大人物,也没有达官显贵家族,是很好下手目标。
但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这毫不起眼山村中,他们居然灰头土脸地团灭!事情闹成这样,引起村民动乱,如此被押送到县里相当于人赃俱获,只怕真要不妙!
对面这个少年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黄毛小儿,却简直是专为克制他存在。多年打雁却被雁啄眼,谭公道心里憋屈得要死,不过戾气仍未消除,目眦欲裂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意欲何为!”
方应
这话也很有威胁力,上花溪村村民又动摇。这几个毕竟是衙门里人,抓他们后万被认定为乱民怎办?
谭公道暗暗得意,没有牌票这张皮,但他还有衙门皮!牌票是假,但他正编衙役身份总不是假,衙役名分卑贱,但也是官府爪牙!就算敲诈不成,全身而退也就是。
村民出现松动时,忽然某个不合时宜声音仿佛又从遥远天边冒出来,钻进谭公道耳朵里——
“国朝官府有个惯例,若是出民乱,往往只捉拿首犯严惩,余者招抚为主,息事宁人为上。
今天这事,方应物就是首犯!到官府也全部认下、力承担!所以你们怕什?你们还有什顾忌?难道官府不需要你们种地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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