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张圆桌,方应物便对丁户书安抚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丁户书还是写罢,写完就百,自然放你回家去与妻儿团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现在去那边看看邵先生,也劝劝他,丁户书先慢慢想着。”
方应物扬长而去,留下看守丁户书花溪村民却没这客气。
丁户书望着门口,提着裤子静静站在那里,正要深思番自己对策。冷不丁却见旁边村民狠狠巴掌扇过来,打得他耳边嗡嗡
方应物仍旧本正经地说:“这怎是私设公堂?不是*员,二没有审问你,三不是让你写供状,四不会判决。只是请你到这里来,写份关于修改花溪村田地等次事件陈情书而已!”
“掩耳盗铃,这就是你文字游戏!”
对丁户书指控,方应物充耳不闻。他在屋里转圈,望着房梁自言自语道:“这房梁太粗,担心丁先生会悬梁自尽……”
丁户书怒目而视,这是咒他死掉?你才想z.sha,你们全家都想z.sha!
方应物视而不见,对门外高呼道:“来人!将丁先生腰带解,免得他想不开,自己挂房梁!”
也没什人会同情自己。他为胡家做下事,那真只是狐假虎威,但狐狸就是狐狸,不是老虎。
丁户书隐隐之间明白方应物心思,两军交战,先集中兵力攻击对方弱点乃是兵法常识。莫非是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但只要胡家还在,方应物就是打死他也很难改变现状,能解决什问题?“人无利不起早,那你又能得到什?”丁户书质疑道。
方应物笑呵呵,“这可不好说,不好说……”
回到上花溪村,已经日头西斜。方应物将丁户书和邵书吏塞进提前准备好门窗很小破屋内,人间。此外安排乡亲看守,六个人班,昼夜不停。
登时进来三个汉子,两人将丁户书按在地上,人强行卸掉丁户书腰带。
丁户书虽然自甘下贱充任吏员,但也是读过书。活四十多岁,这辈子第次被男人强行扒掉腰带,连布绳做裤带也解掉,时间他感到羞愤欲绝,有那瞬间还真闪过自尽念头。
方应物拍拍窗户,见窗户外不远处就是花溪水,又吩咐道:“去邻村喊几个木匠,将窗户外面封死!免得丁先生想不开,跳窗户投水自尽。”
最后方应物打量几眼桌案,高喝道:“再来人!将这张桌子撤!方桌有棱有角,若是丁先生想不开,拿太阳穴撞案自尽怎办!”
丁户书双手提着裤子,开始还气愤不已,只觉得方应物是诅咒自己。但慢慢地就只有后怕,原来有如此多“被z.sha”可能……方应物这是提醒和暗示?
屋内仅有桌子张,笔墨纸套,其他什都没有。
方应物也跟随着进来,站在门口负手而立,很严肃地说:“丁户书!现在代表花溪村民自治组织宣布,你被双规!”
丁户书云山雾罩地没有明白,“什双规?”
“在规定地点、规定时间交代问题!”方应物指着笔墨道:“把你修改们花溪田地等次这件事情前因后果,在纸上写明白,然后画押!”
丁户书这才明白,不由得忿然道:“方应物!你胆敢私设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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