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成贤有些暗怒徐淮再纠缠刁难,这太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下马威也要有个限度!他正要上前,却被洪松拉住。
方应物慢慢从怀中掏出几张文稿,十分为难地对徐淮说,“文章倒是带篇,但这是要给先生看,出于礼数徐前辈还是不看为好。”
趁着方应物没有防备,徐淮劈手把文稿夺过来,顺势在旁边书案上看起来。方应物脸色大急,拼命要靠近他阻止,却又被几个徐淮同党拦住。
书案上有现成笔墨,徐淮信手抽出毛笔,沾沾墨水,便毫不客气在方应物文稿上圈圈点点,删删改改。
徐淮水平不见得多好,但好歹在县学里厮混十几年,文笔熟烂,手速极快。时间下笔如飞、笔走龙蛇,看得人目眩神迷。
应物对徐淮心里是越来越鄙视,县学三年有两次考试,称为岁试和科试,根据成绩好坏决定等次上下。
这人都三十七八,不知道考多少次,还没有升为廪生,由此可见水平也就般,估计做人也不行。现在还有脸出来抱怨别人抢他名额?文人相轻也不是这个轻法。
方应物想想后答道:“是不是侥幸,这并非嘴上说。今日天色已近午时,没有什时间向徐前辈讨教,等下次有机会罢!”
在别人看来,这当然是方应物逃避拖延,不过也不失为种不撕破脸皮谦让方式。洪松和项成贤便起起身道,“今日时间到,就此别过罢!”
徐淮拦住方应物,逼迫道:“不急!却有个讨教法子,你今日来县学拜访过教谕,应该携带文卷请求教官指点,何不拿出来请等赏看。”
刻钟后,这文章便从头到尾被改面目全非,空白地方都被写满各种增删修改词语。
完毕之后,徐淮只觉得神清气爽、畅快之极,憋数天恶气扫而空。
他站起来将几页文稿重新交给方应物,得意道:“这篇文章也不过如此,毫无可取之处!真不知道你怎中道试,进县学!已经给你批改完,你拿下去仔细揣摩罢!”
众人可以肯定,这是赤裸裸打脸和报复。方应物文章到底如何且不说,但到蓄意报复徐淮手里,肯定要被当成劣质文章而大肆修改。对个文人而言,这是极大羞辱,般只有师长才敢如此放手批改别人文章。
何况文章这东西没有很准确标准,好坏往往全看话语权大小,方应
他说有道理,这年头士子书生交游中,首次拜访某位师长之类人物时,般都会随身携带自己书稿文卷,摆出请求指点谦卑态势。今天是方应物第次来县学,肯定要拜见教谕,按规矩也要携带文稿。
徐淮要看方应物文稿,显然是要以大欺小。是将自己放到师长位置上,二是品评番很容易就打方应物脸面。
方应物仿佛如梦方醒,脸色焦急道:“却是不是,方才忘递上文稿请求老师点拨!现下正该去补回,不知还来得及否。”
“慢!”徐淮又拦住方应物,“何不先拿出来,等前辈先帮你看过,你明日再寻先生去也不迟。”
周围也有人七嘴八舌地叫道:“方朋友此时去找先生,未免太过于怠慢,还不如明日清早去显得恭敬!现下先让等以文会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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