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事实上确实如此，但这更可能是
种故作出来
姿态。来千金市马骨，大海捞针也能捞到几个人才；二来可以诱使有道德优越感人见
她时，不知不觉就将自己摆得高高在上，却放松该有谨慎和提防。
这种姿态，可以称之为绵里藏针！她能在短短时间内崛起，不是没有原因。
不然西厂提督名头如此大，别人见先小心三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其实就是种信息封锁，对她这种密探头子是不利。
而她却能做出折节下交、平易近人姿态，又与名气反差极大，于是当面交谈时便能抵消些自己恶名影响，同时降低对方警惕心。
方应物越想越汗流浃背，深深地感到后怕。他这次真正体会到，即便自己熟读史书，但穿越到这个时空中，仍然不可小觑古人。
是镇守地方，又不是采办购物，完全毫无道理。
想明白她目，方应物便通百通。
至于汪芷为什
要从自己嘴里套话，那是因为谎言要想编得像，就要以真话为基础，现在她所干事情就是套自己真话！
以王恕名声，想捏造点什让人相信不容易，但是如果从自己这未来外孙口中说出来，意义就不样。无论自己说出什，到她手里，就会成为任由拿捏形状面团。
何况王恕老大人虽然正直，但在外人面前只怕也是有所保留。而在家中，面对自己这种亲属后辈，肯定相对随便得多。
女太监汪芷虽然看样子不大读书，却无师自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精髓，这应该是她天赋和本能，也可能是从小在宫中环境训练出结果。
至于她对自己主动自曝身份又玩暧昧，八成也是看到自己是同龄异性，便下意识利用美色优势拉近彼此之间距离，同时也对自己是种极大地冲击，让自己失去平常心。莫非这也是她天赋和本能？
她当然不怕自己说出去，自己说出去只能被看做谣言。道理很简单，无法证实，谁敢让汪公公脱光光来确认真假？只要不能确认，世人相不相信，她还就是西厂厂督。
而且，宫女和太监都是天子家奴，天子犯宅男恶趣味派宫女出来当厂督，和太监有什本质区别？反正都不是男人，大臣也无权擅自处置。
即便闹得不可开交，最多将她召回宫去藏起来，另外再派个比汪芷凶残十倍太监出
只要有心，从自己嘴里不怕抓不到可以用来兴风作浪鸡毛蒜皮事情——前提是合乎天子心意，而且还让天子相信。这才是厂卫特务组织最可怕地方。
这汪芷在前面卖萌那长时间，莫非就是为等待此刻？她就像捕猎野兽，可以潜伏三天三夜不动，只为最后猛烈击。
他方应物向来自诩聪明，心计也还可以，更是知己知彼。但也险些步步入彀（gòu，使劲张弓，弓箭射程所及范围，喻圈套、牢笼），差点就把自己便宜外祖父卖掉。
难怪史书上说汪直生性狡黠！而他刚才左看右看，只看到个天真烂漫、不停卖萌汪芷，实在没看出狡黠在哪里，结果原来如此！
再细想下去，这位女太监喜欢结交正直君子，但却屡屡被打脸，然而总是“衣带渐宽终不悔”，让世人嘲笑她心理自卑，有附庸风雅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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