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衣卫缇骑!还对河边所有船家传禁令,谁也
而方应物很不幸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文化中心苏州府小火把,从而入南下西厂厂督储备干部名单,而且还是排名很靠前那种。优点非常突出,潜力非常大,拉拢代价应该很小,堪称性价比之王。
至于汪厂督折节下交,算是另种版本求贤若渴。只是充满在皇宫这个封闭环境长大少女厢情愿和幻想,以及略显幼稚跳脱交际手腕——
你们文人不是很瞧不起阉人,告诉你不是阉人这个大秘密,你心里总该少点隔阂罢?又是许以官爵,你能不感动?
若是别少年人,说不定就拜倒。但方应物这种外表年龄十七八心理年龄逼近三十老男人,当然不吃这套……
不过连方应物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士林交往业务上潜力和价值,却被汪芷慧眼识珠先发掘出来。
方应物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苏州府出把风头,却被这貌似八竿子打不着西厂厂督注意到。世间万物因果牵连,真是奥妙无穷。
敢情这位厂督像女人似从头到尾唠唠叨叨半天,还真是为得到自己——哦,对,她就是女人。却害得自己险些以为她心机深不可测,要暗算自己外祖父。
话说汪厂督无论是年幼无知还是受人撺掇,亦或是为在天子眼里卖力表现,从去年到今年年初,在朝廷上掀起好大片风波,赶走群首辅、尚书、侍郎、都御史。
如此她名声也彻底坏——强力打压朝臣阉宦不会有好名声。
时间在激烈对抗情绪下,“汪公公”与朝臣和士林彻底隔绝,舆论上极其被动。些投靠他大臣也不可能时时在她身边帮衬,能在奏折里替她吹捧几句就已经是极限。
想个月前,方朋友从淳安出来时候,还在感慨自己不是名士,否则便能靠着名头到处蹭吃蹭喝。
如今他再次想起来,却发现不知不觉间,这种生活似乎离他很近……上码头迎接他邓同知不是傻子,而别地方同样也会有聪明人。
从城中公馆出来,方应物回到南门外水驿,此时天色已晚。方应物让王英去通知船家,明日要上船走人,不在常州府这里停留。
但是王英回来时候却垂头丧气,“事情不妙,那船家得禁令,叫他连夜返回苏州府去,不许他继续停留,们没船坐。”
“谁禁令?”方应物惊讶道。
若换成别人,早就死心塌地,根本不在乎舆论,只要专注欺瞒天子,做好权阉大反派这份很有前途职业就行。
但“汪公公”年纪轻心气高,对得不到认可很不甘心,她对职业生涯发展还有所谋划。
马上可以打天下,但不能治天下。如今朝局渐渐平稳,所以她需要有些文人士子,最好是名士在身边来点缀自己,顺便负责交际往来和文书工作,若能打通和朝臣们关节渠道自然更好。
到南方就是因为江浙福建地方人才多,不得志人才更多,而且江浙福建这边出高官也多,容易搜刮几个有用人回京。
当然,“汪公公”也有备案计划,若文路线走不通,那就去边境,走武勋这条路子,以此赢得该有认可和地位。在史书上,她确实也是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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