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名帖,方应物急忙去看,封上面写着“御前锦衣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万”,另封上面写着“礼部尚书太子少保文渊阁大学士刘”。
这都什玩意,盼半天,盼来两位全不是史书上好人啊……方应物长长叹声,面色不是很好看。旁边方应石纳闷道:“用秋哥儿话说,有人找是好事,为何叹息?”
“只是感慨,这年头为什朝中好人斗不过*邪。就看这机敏程度,好人比*邪辈差得太远,难怪正不压邪!”
方应物便打发方应石去取饭菜,趁着间隙,娄天化禀报道:“遵照公子吩咐,在下已经把这忠臣之家必出孝子消息散出去。
还有那几首诗特别是其中几句,也都传开。公子请放心,们这同行伙人专门互相协作,既能打探消息也能放消息。”
“如此便好……”方应物十分满意,若能收到效果,也不枉自己拉低身段、丢人现眼番。作为清高人,能舍得下脸皮去干这些事,那真是下大决心。
娄天化边扒着米饭,边建议道:“公子你还是太端着架子,不会流眼泪,如果能当街痛哭流涕,那效果更好。”
方应物没有答理他,继续想起下步事情。
等。只是这句不见同声称义士,不免暗讽朝中诸公。”
又次日,还是与前两天同样流程。方应物第三次到通政司投奏疏,此后又到锦衣卫衙署外面。
今次换领班校尉,没有与方应物搭话但也没管他,任由方应物跪在门前不理。
还是从上午跪到夕阳西下,方应物几乎站立不起,还是方应石硬生生将他搀起来。
方应物万分悲愤,提笔在胡同墙壁上题诗道:“宋室忠臣死,方家是后身。谁知今将相,还是姓秦人!”
如今自己孝德形象渐渐树起,占据道德高地,同时极力作诗词吹捧抬举父亲,又沾忠字光。作为个无可挑剔忠孝模范,又在诗词里冷嘲热讽激将,现在总该有些大臣开始关注自己罢。
下面,自己该主动出击去寻求机会,还是坐等那些还心存正直大臣来召唤和拜访?
对此方应物两难,若是主动出击,显得功利性太强,削弱道德光彩;若是坐等别人主动,又心里没底,谁知道要等到什时候?
正在犹豫不决时,会馆黄掌柜急匆匆进来,手持两个名帖,对方应物叫道:“前面有两人来找你!”
方应物大喜,真没想到居然来得如此之快,这下就不用自己为难!不知是邹尚书还是谢状元?
这首言辞之激烈,远超前两天两首。还是姓秦人,这是把大臣比喻为秦桧也。
方应物精疲力竭地回到会馆,又看到娄天化在庭院中徘徊,他有气无力地问道:“事情可曾妥当?”
娄天化摸摸肚子,“在下今日粒米未进……”
又是这句话!方应物暗骂句,这厮是不是每次找自己之前,都是先饿着天不吃饭?
难道因为合约文书上写明,在父亲救出之前,他帮忙分文不取,所以就靠蹭饭这种方式占便宜罢?那还真是分文不取,只多吃几碗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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