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大惊,类似十万火急在过去也遇到,大都是边疆送来紧急军情,其次是重大灾情。
有经验官僚都默默想道,必然又有北虏破开边墙入寇,大节日也不消停!
虽然冲撞大朝仪式,但没有人拦着,让那校尉直上殿,将文书交给天子身边锦衣卫官,又转呈给天子。
天子大概是因为好心情被打扰而不悦,皱着眉头拆开看。片刻之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便递给身旁太监覃昌。
覃昌看,脸色变变,又递给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怀恩看过后,居然也难得笑,又递给赞礼官并吩咐道:“念!”
却说那孛忽罗能被满都鲁可汗派来充当谈判使者,当然不会太蠢,自然看得出来杨巡抚和汪太监之间思路有所不同,而且也互相抢功——在大明体制里,这是司空见惯现象。
所以孛忽罗并不着急,想着在两大巨头之间左右逢源,待价而沽。但没有想到是,几天后汪太监不知为何忽然退缩,他所面对只有杨巡抚个。
杨巡抚态度十分强硬,拒绝孛忽罗提出切附加要求,只要满都鲁可汗接受朝廷册封。而作为册封赏赐,朝廷将允许在榆林开次边市,当然也只允许满都鲁部参加,其他各部依旧不许。
满都鲁本部势弱,孛忽罗也就没有太多底气,谈也谈不出花来,时间各种鞑子飞骑来来往往穿梭于西北大地。
转眼间到冬至日,这可是年当中最重要大节日之。在京师紫禁城奉天殿,举行每年度冬至大朝会。
赞礼官便板眼地对殿内群臣读起来,“臣右副都御使、巡抚延绥镇等处、参赞军务杨浩谨奏闻,今有北虏酋首满都鲁者,素仰陛下之天威,心服王化。近日遣使望风来降,愿受大明册封,臣服于沙漠……”
立在宝座下面大学士、翰林、部院、科道大臣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地暗骂几句,这延绥镇杨巡抚搞什名堂!偏偏拣这节日大典时候来吓唬人,委实叫大家都受惊,还以为北虏大军入寇。
其实杨巡抚很冤枉,他发六百里加急奏疏不假,但也没法算计到恰好在大朝会时送达宫中,这又有谁能算到。
按照
成化天子朱见深表情木然、无所事事地端坐于深宫宝座之上,仍板眼地履行着皇帝职责,虽然心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其实能老老实实坐在宝座上充场面,已经是成化天子最大优点。
京城文武*员按照东文西武、品级班序依次排列朝贺,个个都头顶进贤冠,身穿大襟斜领公服,从奉天殿内直排到殿外广场。陛下与群臣之间,以及殿宇丹墀和广场周边密布亲军将校,手持各种旗帜礼器。
这等宏大庄严肃穆场合,除钟磬悠悠、鼓声催进、猎猎旗风、赞礼叫声、舞拜山呼外,般不会有其他杂音,至少不会有影响到朝会全局杂音。旦出这种事,就是大不敬。
但成化十四年冬至大朝就出意外,从殿内到殿外数千群臣抖擞膝盖,正准备俯身舞拜、山呼万岁时,忽然有很不和谐叫喊声干扰到赞礼官。
个亲军校尉手举文书,从奉天门西角门里窜过来,沿着御道边沿飞奔向奉天殿,边跑边高喊道:“延绥镇六百里加急文书,十万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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