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榆林城,方清之下榻在公馆,这也让方应物比较放心。如果公馆在巡抚标营控制下,当然不会出什问题。
这也是方应物多疑多虑,父亲大人这次是代表天子出使外邦,身份不同般。若在榆林出任何差错,无论是否彭指挥过错,榆林卫都是逃不责任,谁也不会干吃力不讨好蠢事。
杨巡抚很体贴,在钦差使臣抵达当天,没有安排接风洗尘宴席。反而让方应物去公馆拜见,给个父子相会时机。
说实话,这对父子之间是很陌生。方应物不用说,半截穿越来人士,对这个肉身父亲当然不会太熟悉。更何况与父亲聚少离多,共也没见到过几次面,见面也是在压抑氛围下匆匆忙忙地说话。
至于方清之感觉,同样还是陌生。自家这儿子所作所为,实在让他这个当父亲不可思议,产生巨大陌生感,这还是他印象里儿子?
错;
最后,如果真丢清白,那也是天意,所以成就成罢,省得整日里难以抉择,不知道如何是好。
孙老爹走,孙小娘子来,但方应物万万没想到,孙小娘子完全不是做家务活料。
在她手里,扫过地和没扫区别不大,摔碎碗与洗好碗数量差不多,擦过桌椅都是痕迹道道艺术品。
但方应物忍,美人至少赏心悦目,总比大男人在身边晃来晃去好。而且孙小娘子言行举止比较开朗爽快,不像这个时空大多数女人那般扭扭捏捏,更像是上辈子那个时代女性,让方大秀才时不时有似是而非熟悉感。
虽然说这几年他主要心思都放在奋斗上,对儿子没做到时时刻刻都关注,但三岁看老,自家儿子从小什样他也是心里有数。实在不曾料到自家儿子如此呼风唤雨,莫非男大也有十八变?
方应物见礼,站在父亲旁边,问候完毕后时不知说什好,与别人说话可以随便,但在父亲面前就要谨慎点,难道要关心地说“新婚快乐小心身体”?
方清之也是寡言少语君子,奉行君子慎言,更不善于打破沉默气氛。
想来想去,方应物找到个话头,决定还是主动点,他咳嗽声,拿目光去示意站在父亲背后那个仆役。他这意思就是:们父子要谈心,你这外人先出去。
如果父亲大人身边是方应石,方应物就不会如此见外,但眼前这个人让方应物赶到陌生,所以没有信任感
“你真是天生大户人家少奶奶命!”方应物竖起大拇指道,孙小娘子终于羞赧地把头从门帘里缩回去。
正月十五后,过年气氛渐渐淡。又有飞骑闯进榆林城报来消息,朝廷使臣快要抵达榆林城。
其实去满都鲁部不见得非要从榆林出塞,从山西镇偏头关出塞更近些。但客不烦二主,使臣还兼宣旨封赏天使,以及宣布若干事项,所以还是要到榆林来。
时间,榆林城大小官吏喜气洋洋。杨巡抚自不待说,坐地升品,成为天下二十多个巡抚里排名靠前之。其他人虽然不如杨巡抚得到好处多,但每人平白涨级俸禄,也是很不错喜事。
此次使臣只有个正使方清之,没有副使。此外就是护卫官军五十人,此外还有行人司抽调属员和自家仆役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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