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见姓方更有底气,就算嫁给他当妾也是高人等,绝不至像现在这样毫无底气、任由拿捏、逆来顺受。莫非这样不好?”
孙小娘子还是很忧虑,“可是方相公是南方人,他今后若不到北方来,或者科举不顺,直窝在老家,那岂不就是天各方、缘分断绝?”
汪芷忍不住嗤声,“你看姓方那样子,像是能耐得住寂寞人?敢断言,最晚两年他还要北上。
须知明年乡试后年会试,他若科举顺利必然赶赴京师;若是科举不顺,他只怕也闲呆不住,肯定来京城投奔他父亲。大同距离京师那近,你还担心没机会找他?”
孙小娘子见汪芷长篇大论地说着,忽然丝疑惑冒上心头,“可是,你说这许多道理,与下车见方
少女又想转身掀开窗帘,却被蟒袍少年喝止。“不许露面!”
孙小娘子满脸委屈,目光频频向外看去,很依依不舍。
汪芷见状叹口气,轻喝道:“昨夜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怎还如此没有出息!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到他身边,有什地位可言?
你知道那姓方将来正房将是何等样人?据所知,有位朝中宰相已经看中他,就算这桩将来不成,那他正房至少也是豪族人家!他可不是省油灯,亲事上断然不会委屈自己,小门小户根本不会入他眼!
正房是这样,而相比之下你自己呢?你有什?无非有几分姿色,时间长也就腻歪,至于拳脚弓箭功夫,在他那个文人圈子有什大用?
大队车马绝尘而去,方应物追两个街口,也只能望而兴叹。他站在城门口久久无语,正应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让方应物吃脸土队伍当中,最宽大马车里虽然坐两个人,又摆设不少零零碎碎杂物吃食,但丝也不拥挤。
其中个身穿金线蟒纹大红袍,分明好似个齿白唇红、肤如脂玉少年,斜靠在身边杌子上,有搭没搭随着马车节奏晃动;
另个少女明眸锆齿,布衣荆钗却难掩美色,略显拘谨跪坐在下首。但她身子却很稳当,几乎不受车厢晃动影响,纹丝不动。
车外传来几声叫喊。
你现在给他当妾,只怕也就比婢女高点而已。平白浪费掉自己本事。此外你还要随着他背井离乡远赴浙江,到那时孤苦伶仃连个依靠也没有,更没有地位。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孙小娘子从未想到过世界如此复杂,只觉得日子应该简单快乐才是正理,而与方相公在起就很无忧无虑快乐。这个假太监年纪比她还小,怎会懂得这多?
“所以给你指出明路,你跟着就是,不用想别!巡视边镇,身边缺人,而你武艺娴熟,正好随着,有机会就上阵捞点军功,然后替你向皇爷讨个封赏……”
孙小娘子半信半疑地问道:“女子也能被封赏吗?”
汪芷不耐烦道:“到时再说,实在不行就父凭女贵,将你封赏都落到你父亲头上,如此你出身就抬高!
少女问道:“方相公好像在叫你,不下去见见吗?”
“不用!”
车外又隐隐约约传来几句骂声。
少女再次问道:“方相公似乎在骂你,你忍得住吗?”
“不必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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