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继儒方才直和方应物说话,彼此之间距离很近,此刻看得最是真切,又想起方
到岸边,周元对美人群里袁凤萧招呼道:“花魁娘子!邵贤弟今天还打发给你!”
士子与美人接上头,正当要纷纷扰扰地上船时,美人群中却另有女子排众而出。
她美色不亚于袁花魁,走到方应物面前盈盈拜,娇声软语地启齿道:“当面可是方应物相公?奴家期盼多时。”
“你是……”方应物摸不到头脑,他应该没在杭州城留下过什风流痕迹罢?
那女子掩口笑,“两年前在苏州见过,方相公贵人多忘事,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应物《满江红》,主事人周元便知道,谒武穆祠这项活动又没收到效果。下面他就没心思继续,挥挥手,让仆役收拾东西,招呼众人出祠向西湖边行去。
傅继儒这时候才正视起方应物,他本是西湖诗社人,也是几个组织者之,不想周元和邵琛两人太没面子,便对方应物提醒道:“方朋友才高八斗,在下佩服,只怕今日要让别人都黯然失色。”
不是傅继儒多事,从名义上方应物是由他引荐进来参加雅集,如果闹得周元和邵琛下不台,他难免要被同社人埋怨。
方应物闻言话里有话地答道:“在下素来喜好史书掌故,方才难免技痒时卖弄。但风花雪月并非所长,到湖上画舫,只怕要泯然众人矣,傅朋友但请放心。”
方应物说倒是实话,今天这种雅集本来是风花雪月时候,而他两辈子都不是文青,身上实用主义色彩浓厚,对风花雪月这类东西并不十分擅长。
这说来,方应物倒有几分印象,是很面熟呐。再仔细想,他拍拍额头,真记起来,不由得问道:“你怎也到杭州?”
两年前他在苏州唐伯虎家望远楼上,力压苏州年青代最强三人组时,这个女子是在旁边侍候,仿佛听别人喊她沈娘子。
方应物正与沈娘子说话间,忽然花魁袁凤萧也出现在身前,美目中好奇而又带着期待,对方应物道:“有听姐妹说起,先生就是曾经二残句力压姑苏全城方大才子?”
那时也算个人生小巅峰,方应物带点虚荣地点点头道,“正是。”
两个等美人前后脚主动找上方应物攀谈,貌似还准备倒贴,立刻又将其他人震撼到,心中齐齐感叹“能者无所不能”——这等出类拔萃人,仿佛只要站在这里就是鹤立鸡群。不要炒作,不需要别人吹捧,便可令人不得不深深为之折服。
可是某些人为建立威信,非要扯进政治大义作为虎皮,这就给他借题发挥机会,怪得谁来?
众人说说笑笑走到湖堤上,远远望见岸边已经停栋画舫,目测有十来丈长,容纳二三十人吃喝毫无问题,堪称世间少有巨制。画舫旁边还有两艘船只,大概是装载杂物和充当厨房。
更令人心热是,还有十几个美人齐齐聚在岸边等候。眼看去,红红绿绿莺莺燕燕。
主事者周元瞥眼方应物,又高声笑道:“今年花魁凤萧姑娘也来,前夜比试过诗词,邵贤弟力压群雄独占花魁,今天游湖可要享尽艳福。”
周边轰然响起几声捧场大笑,邵琛继续赧然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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