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哈哈笑道:“袁娘子莫恼,告诉你也无
花开两朵各表枝,却说在天香楼,目送邵公子离去后,袁花魁对方应物道:“今日见你们两位,贱妾算是明白什叫做文人相轻。”
方应物没有理睬袁花魁打趣,若有所思地问道:“刚才邵朋友说句,即将有北方贵客来到,你可知道此为何人?”
袁花魁答道:“他又未仔细说明,贱妾如何得知?但听邵公子说过,他有个舅舅在朝中为尚书,或许与此有关。”
虽然袁花魁没有详细说明,但方应物也是去过京城,并为救父亲到处拜过码头,对朝中内阁、部院情况有所解,当即想起人来,那就是礼部尚书邹干。
这邹尚书乃是杭州钱塘人,如果邵公子有个尚书舅舅话,那也只可能是邹尚书。
到劭府做客这位先生,也是邵老爷老相识,几年前进镇守太监府做事。不然若是由个陌生人凭空提出这种密谋,邵老爷根本不会郑重对待。
他见邵公子也到,便详细解释道:“本次出提督市舶司太监误伤读书人性命事情,士子们舆论汹汹,其实本省镇守太监李公公内心是想退让。不然事情短期内无法解决,若影响到乡试就麻烦。
但又不能如此轻易退让,否则随便几个人去府前聚众围闹就能迫使省之镇守中官让步,那李公公体面何在?若今后人人效仿,岂不烦不胜烦?
所以李公公需要个台阶下,需要有人做出更激烈表现,后来者不敢轻易效仿表现,例如公开发揭帖、上书等,然后李公公顺势而下做出让步。
在下知道贵府近日动作频频,小公子也正需要扬名,便做次中间人,向李公公推荐贵府。那李公公也答应,但是需要贵府出资五百两银子买这次扬名机会。”
“不是家人不进家门,原来是邹尚书这个老匹夫……”方应物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难怪邵家敢图谋为邵公子刷声望,难怪敢用贬损非议恶劣手段对付自己这巡抚亲戚,他们也不是没有底气,未必在乎巡抚。
袁花魁听出方应物这语气不是很好,好奇地问道:“方相公与邹尚书不对付?贱妾当真是不知道。”
“当初在京城时……”说才说半截,方应物突然收住嘴,似笑非笑地说:“袁娘子好心思,险些套话去,回头不会都传进邵公子耳朵里罢?”
花魁娘子登时气恼,“方相公说这是哪里话?贱妾对你知无不言,邵公子事情,哪件没有告诉你,这不是帮到你?你这话儿真令人伤心!”
邵家父子开始还疑神疑鬼,天下哪有好事送上门道理?但听到李太监索要钱财时,两人便就放心,不怕他图财,就怕他看似无所图。死要钱这才是符合常理情况。
邵老爷有意锻炼自家儿子处事能力,没有做出决定,只对儿子问道:“士林之事你更熟悉,你看如何?”
邵琛思忖片刻,不禁想起方应物嘴脸,那方应物说要在三天后上书,他只要抢在前面,就是夺去方应物大风头。
你去死罢!邵公子断然道:“可以做!而且要尽快做,抢在三日内!最好明日就做!”
“明日是来不及,总得准备两天,后日差不多。”邵老爷犹豫下,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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