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之愕然,下午不在家,就让儿子折腾出这大动作,自家这儿子真是不折腾不舒服?下意识问道:“范大人怎会如此轻易地便将宅院售卖给你?”
方应物很轻描淡写地说:“是因为刘阁老有亲笔书信封,恳请范大人卖个人情,这个面子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罢;
其次,那宅子行情也就值个二三百两,儿出五百两高价,并不让范大人吃亏,净赚倍事情当然他乐意之极。”
方清之再次惊愕,“刘阁老?刘博野公?你怎会有刘相国书信?”所谓刘博野,就是刘棉花刘吉。
方应物还是很轻描淡写,“午后儿去刘府,正好刘公在家,于是便开口讨这
方应物忽然有点跑题,问道:“臣子诽谤君主,如何评价?”
方清之虽然莫名其妙,仍答道:“大逆不道也!”
“那儿子诽谤父亲,这是什行为?”方应物又问道。
“这是忤逆。”
方应物最后问道:“恶奴诽谤主家,这又是什?”到此方清之隐隐明白方应物意思。
不妨,原本应该全家人起用膳。但现在胎儿不稳,你后母必须静卧不动,所以无法出来,因而只有你父子。”
父子两人便起坐下吃饭,席间方清之又关心地问道:“日间去朝廷,不知你安顿得如何?”
方应物阴阳怪气地说:“不如何,在前面侧院找几件房子,儿子凑合凑合挤着也能住。周围倒是好生热闹,杂役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住在那里绝不寂寞。”
方清之有点意外,对身边仆役吩咐道:“将王管事叫来!”
不多时,王管事匆匆走来,对方清之禀报道:“之所以如此,是小想到两个顾虑。是顾虑到主母需要清静,内院不宜人多;二是顾虑到要避嫌,大公子素来不同住,还陌生得很,如今猛然进入内院只怕都尴尬。”
方应物冷笑着对父亲道:“王管事好大能耐,不分青红皂白就敢给儿子定性,还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说三道四。
儿何曾说过必须要住进内院?何曾说过必须要浪费家中财力供奉?儿只是另有主张,但这王管事却心在父亲面前污蔑!”
“你有什主张?”
方应物解释道:“儿刚才去西边隔壁范大人家,他痛痛快快地把宅子卖给咱们,作价五百两。
回头将墙壁打通,新建座内门,这样在那边住时仍是家,又不影响到父亲这边,可谓是两全其美。”
方清之沉吟不语,感到管事说也不是没道理。自家不是豪门巨宅,就这大地方,妻子又是怀孕需要静养,那只能委屈着儿子。
王管事见大老爷,便絮絮叨叨地说:“管家事情本来就难做,不这样办理就无法安顿。老爷你也知道家里状况,本就不是富裕之家,这两年来靠着嫁妆过活。在小看来,当然是能俭省则俭省。
如果公子不体谅小管家难处,为舒适味要按着他性子铺排,那杀小也没法子。”
这就是告刁状啊,方应物啪啪鼓起掌来,对父亲道:“王管事话很有趣,好像是指责儿子不量力而行,不顾念家中财力,味贪图享受奢侈铺张……”
方清之无奈苦笑,“你休要阴阳怪气,你看还能如何?无论如何,总比当年淳安老家舒适得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