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潜在
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刘二公子这些破事，起到作用只能是削弱刘次辅在天子心中地位，并打击刘次辅威信，这还处在
个量变阶段，尚不足以真正致命。
那
次辅还是次辅，他方应物若表现得过于积极，与黑帮片里傻头傻脑炮灰小弟有什区别？
归根结底，他方应物只不过是个赶考举子，就不要操首辅万安、大学士刘棉花心
。当然，如果确定能成为刘棉花女婿，那另当别论。
方应物瞥眼刘二公子，智商上优越感油然而生。不过刘二公子再蠢也知道，目前这情况是他自己搞不定，他没与方应物继续斗气，与杜香琴悄悄说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大概是要回家。
人来人往，地鸡毛……方应物在走人之前，转头对杜香琴道：“刚才有朝廷大人在这里，
没有帮着你去鸣冤告状，你心里不会埋怨没有同情心罢？”
鱼御史和张部郎两人目光只在刘二公子和方应物身上打转，旁边杜香琴姑娘则被无视。
从技术上说，杜三娘子才是最有力证人，是最能说明情况人，总比方应物和刘二公子之间近乎荒谬互相指证要专业点。但是，此刻明显不是靠专业说话时候，现在是政治来说话，专业靠边站。
方应物也在考虑个问题，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进步揭发刘二公子？
虽然不知道这位礼部张大人是谁人马，但可以确定他与次辅刘珝肯定不是路，不然也不会为难刘二公子。所以说，这也是个落井下石良机。
方应物手里可以检举出去刘二公子罪名还有两个，是为己之私强买强卖欺压妓家，很是没品；二是公器私用，指使东城兵马司违规捉拿应试举子项大公子，若炒作得好，这也是件很敏感事情。
要说失望，还真是有点，杜香琴强颜欢笑道：“方公子说笑，区区风尘贱躯，怎敢抱怨贵人。”
“现在还是不说为好，你也先守口如瓶罢，不要告诉刘二公子说已经知道他那些胡作非为事情，就当什也不知道。这对你也有好处，不然后果难说得很，阁老家可不是吃素。”方应物意味深长地说。
杜香琴点头称是，随后方应物招呼两个随从王英和方应石，离开教坊司胡同，再次前往东城兵马司去。
项大
不过经过再三考虑，方应物还是放弃落井下石念头，直目送两名检察*员离开院子，也没有再说出什。
不是他不烦刘二公子，而是他要当个成熟理智人，否则和刘二公子有什本质区别？
不管张大人是帮着谁对付刘二公子和他背后父亲，那也不是他方应物应该插手。道理要彻底想明白，次辅太大、方家太小，仅此而已，更具体地说是两点——
第，根本得不到足够大收益，最多被别人赏点残羹剩饭而已。个小人物积极主动帮忙对付某位大人物，然后论功行赏能得到天大好处故事仿佛盛行不衰，但这类故事都是小说家言，太当真就要在现实里傻眼。
利益交换哪有这简单？与利益交换最息息相关是个人地位有多高，而不是这个人功劳有多大。他方应物连进士都不是，充其量算潜力股，在庙堂大佬面前有什实际政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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