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
方应物缩缩头,无奈转回来,自己打半天岔,父亲还是记起自己擅自去刘府罪过?但方清之脸色却很古怪,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这叫方应物非常纳闷,父亲到底在想什?
最终,方清之受不儿子那“大男人别这婆婆妈妈”眼神,“你说皇上要大用为父,是不是编纂《文华大训》书?”
方应物大吃惊,今天怎都成神人,连父亲也被神机妙算刘棉花附体?他怕父亲看出什破绽,所以刚才没有太详细点明,没料到父亲大人竟然猜得如此准确。
方清之再次受不儿子那“父亲你居然有这种智慧”惊奇眼神,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新年开春以来,词林坊局中除寻常经史文书事务之外,数东宫《文华大训》此项算得上最重要差事。天子不会莫名其妙地用人,总归是要用来做事,为父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是编纂《文华大训》。”
方应物十分激动,父亲终于有点政治人物思维!欣然忘地拍拍方清之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官场生活真很锻炼人,看着父亲大人点点进步,为人子者感到很欣慰啊。”
物便有所选择地将自己同刘棉花谈话内容告知与父亲,不过严守保密准则,该说说,不该说不说。他与父亲三观不是很协调,说起话来就是这费劲,不过习惯也就好。
方清之问道:“三年前你真答应过刘阁老招婿,现如今实在反悔不得?”
方应物重重地、决绝地、无可挽回地点点头。“反悔不只成不讲信用之辈,而且还可能招致那刘吉恨意,让家在朝中更难以立足。”
方清之长叹道:“那如何与宾之兄去说?如果另有承诺在先,想来宾之兄还是可以谅解罢。”
方应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想到自己要主动放弃当李东阳女婿机会,还是挺痛苦,那李东阳历史地位可比刘棉花全方位高大上多。
儿子无礼到这个地步,某父亲实在忍无可忍,大喝声:“你敢目无尊长!”同时抬手便要打,某儿子抱头鼠窜而去。
“回来!”方清之再次大喝声。方应物没有挪动脚步,站得远远问道:“父亲还有何事?”
方清之皱眉道:“你说若天子真让为父去编纂《文华大训》,是不是与次辅刘公事情有关?”
这与刘次辅有什关系?方应物莫名其妙,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父亲思路,这可是很罕见现象。难道在夜之间,父亲成长到如此地步?
方清之道:“《文华大训》编纂是由内阁负总责,具体由刘次辅为总裁官。近期纷纷扰扰,刘次辅显然是做不下去……”
他便又岔开话题道:“听刘阁老意思,好像陛下有大用父亲之意,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那刘阁老才更着急要与方家结亲。”
方应物是绝对不敢对父亲说,刘阁老用个东宫位置换你儿子。所以本末倒置,先说天子要大用父亲,后说势利刘阁老便来抢女婿,听起来还挺符合逻辑。
方清之愣愣,慨然道:“君恩深重,唯有戮力报之。”
方应物暗暗撇嘴,你老人家谢君恩还不如谢……感觉没甚话可讲,方应物便告辞父亲,回房读书去。
“慢着!”方清之主动叫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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