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决策效率角度出发，当然可以汇总为“正确领导”四个字，或者说“领导正确”，不只官场，任何有凝聚力
团体都是如此。
想明白
这些，方应物感到大有收获，对人生又有新认知，心情又愉快起来。没有白吃亏，吃
堑长智大抵如此罢。
而且今天吃亏不算严重，没有造成实质性后果，如果真在生死关头栽这种跟头，那才叫要命。
方应物又想起父亲话，又感到别说刘棉花，就是身为翰林院编修父亲大人也不可小看，翰林院毕竟是掌文诰、备顾问、学政务中枢机构之，信息自然丰富。
自己长期以来，对父亲比较看低，也很少主动找他交流，大概是因为不觉得能与父亲谈出什
，父亲只需要照着自己安排去做事就行。这样很不好，等于放着处宝藏不去挖掘。
夜已经深，方应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有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桓不去。
他比刘棉花高，比刘棉花帅，智商也不比刘棉花差，见识更是超刘棉花六百多年，又是熟读史书，也不缺乏与大人物打交道经验，那今天又为何全面落于下风呢？
自从穿越以来，方应物从未像今天这般有挫败感，好像自己并没有明显错招，但结果仍是那样，仿佛从开始就是注定结果。
找不到里面原因，方应物真是寝食难安。反复思索后，最后终于让方应物醒悟到，刘棉花其实是因为拥有巨大信息优势，所以才对自己占据上风。
自己虽然对历史走向无比明白，但对种种细节却不是那解，上辈子研究史料也不可能将活生生、方方面面细节都讲到，甚至绝大部分细节都是缺失。
就拿这次来说，如果自己早从父亲嘴里知道《文华大训》前前后后，至于那容易就被刘棉花忽悠吗？
花开两朵各表枝，却说刘棉花与方应物约定好后，便也迅速行动起来。人才难得，他也想早日把方应物变成真正女婿，这样年轻人若发展得好，至少可以保刘家五十年富贵。
次日大早，文渊阁大学士刘吉便将封密疏交与文书房太监，话说这也是宰辅大学士最便利特权之。
外朝四方奏疏，除御史弹劾重臣密奏之外，虽然名义上是向天子进奏，但般都要送到内阁。
自穿越以来，自己自恃解历史走向，知道各种大人物未来，很骄傲自满心理作用下，对细节问题始终关注不够，从而最终导致今天不爽。
而刘棉花则相反，他是位居中枢大学士，虽不像自己熟知未来走向，但对朝廷及宫中各种细节信息掌握仍然远超自己，这才是他最大优势。
更进步说，高层人物与小人物最大区别在哪里？为什高层人物常常让人看起来更英明神武？
这其中主要原因，也许不在于智商区别，个宰辅和个乞丐智商可能都是样。而是因为越在高层人物，掌握信息越多；掌握信息越充分，做出正确决策概率越大。
再联想起来，上辈子常见到“正确领导”四个字，直以为是拍马屁空话套话，原来也有定内涵。个省长掌握信息当然比个市长多，那省长就比市长更容易正确，同理，市长肯定比县长正确概率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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