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夫人没有明说什
，但方应物要是傻到还没听懂，那根本就不配站在这里被当刘棉花家
毛脚女婿对待
……
应该说，方应物不是没见过她，但那是将近三年前事情，而且之前两次都是远远地惊鸿
瞥，印象实在模糊。更何况十几岁年纪是小娘子发育最快变化最大时候，所以这次方应物居然没认出来。
“小婢女”脸色红，扭着小腰身背过方应物，又提裙子迈着小碎步，转眼间消失在花园月门外。
仿佛电光石火之间，方应物还能来得及迅速扫几眼这小娘子面容长相——眉毛细细长长，像是刘棉花；眼睛圆圆，像是老夫人；小鼻子小嘴巴像是……人已经转过身去。
见方应物瞄着月门不说话，刘老夫人打个哈哈道：“家教不周，让小哥儿见笑！”
相见。此后虽然过阵子才行婚礼，但之前可时常走动，不用见外。”
旁边那位大少奶奶蒋夫人扑哧声笑，略尖酸地对老夫人道：“母亲这话说迟，之前方小哥儿也没少往府里走动罢，不然怎让父亲认准他。”
这话让方应物听着很不中听，好像他多卑躬屈膝逢迎刘家似……他方家可从来没有死皮赖脸求着刘棉花要结亲，他方应物也是少年得志不愁娶好不好？没刘棉花，还有李东阳呢。
本来方应物要开口讽刺回去，但是又想想，便忍住。如今情境不同，岳母当前，自己还是表现得老实些，赚点同情分就好。就算自己吵嘴能吵赢，那也是个输，但凡有点情商人也不会这干。
所以方应物只能暗暗调整脸部肌肉，挤出几丝笑脸，对老夫人表示自己浑然不在意，很大度、很有心胸、很风轻云淡样子。
刘夫人还以笑意，气氛没有破坏，场面依旧其乐融融。
但在这时候，突然有个小婢女从后面站出来，抬起手指着大少奶奶，细声细气地责问道：“你这话说得浑没道理！方家小哥儿到家里来得多不多，那是老爷说算，轮不到你这当媳妇说三道四！”
气氛登时僵住，方应物连连咋舌。这个刘府好歹也是宰相人家，家里应该规矩森严才是，怎竟然有这逆天小婢女？即便是再受主人家宠爱婢女，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公开顶大少奶奶嘴罢？
这小婢女如此无礼犯上，手指头都快戳到蒋大少奶奶鼻孔，但周围却没人拦着，只是低垂着头，全当什也没看到。
刘老夫人苦笑连连，伸出手巴掌拍掉小婢女白嫩小指头，“你这小妮子，人还没过去，倒先护上短！还不滚回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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