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师在上，学生知错
，不该喜极忘形胡言乱语！”方应物连连讨饶，心里却飞起来。
方应物敢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走王学士
门路，他们方家也绝对与王学士没有太多往来。只
“哈哈，你又何必过谦！”李东阳笑道：“
观你文章，虽然不是如花似锦，但胜在质朴洗炼，端凝有度，也是自成风格！”
方应物额头冒汗，虽然被李东阳褒奖哪怕只是场面话也值得虚荣，但他可不是来找李东阳讨教文法啊，只是想引导李东阳爆点内幕消息而已。
他便又诱导着问道：“按说学生这两笔文章不堪入目，竟然也能入得徐学士之眼？”
李东阳摇摇头，“其实最激赏你文章人不是徐学士，而是副主考官王学士。”
什
？副主考官王献王学士？这又是哪
出？自己和他又有什关系？方应物再次迷惑。
挨次预约拜访。
至于徐学士想表达出什意思，方应物也懒得猜测，以后又不靠他混，爱咋地咋地。
也许是徐学士单纯地想表示没有私心，而点自己当会元完全是公事公办；也许是徐学士想与自己稍微划清点界限，毕竟大家都知道自己岳父是谁。
既然今日徐学士日程排不开，方应物便又去房师李东阳府上拜访，比起徐学士门前，李东阳这里可谓是人烟稀少。
毕竟同考官房师不比主考官座师，会试有十八房同考官负责阅卷，平均下来每房也就二十个中式，当然比不上三百举子拜座师盛况。况且与今后入阁热门人选徐学士想比，李东阳地位还差点。
话说在科场中，副主考官是个很尴尬角色，既不像同考官那样分居各房负责初次阅卷，又不像主考官那样具有锤定音权力，所以这个角色存在感稍弱，很容易让人忽视。
结果方应物发现，自己到处找人打听内幕情况，好像越打听越看不透，越打听越迷惑不解……
李东阳娓娓道来：“当时圈出三百中式试卷，要点哪份试卷为第，徐学士并没有主意，但副主考官王学士却大力荐举你试卷，徐学士卖王学士面子，便同意。”
方应物忍不住疑神疑鬼地问：“试卷真糊名？当时没人知道这是学生试卷罢？”
李东阳登时怒，拍案喝道：“你这是什鬼话，科场之上哪有不糊名誊录道理！难道你怀疑吾辈考官操守！”
所以方应物登门后，居然有与李东阳单独谈话机会，这也是他所期待，他想从李东阳这个考官嘴里打听下科场帘内情况。
与主考官徐溥比较起来，方应物还是与李东阳比较熟，做不成翁婿也没成仇家，更何况父亲方清之与李东阳交情也不错。
不过这个话很不好张嘴……
方应物之所以要打听内幕消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自己太心虚，不相信自己实力。难道他还能大大咧咧地对李东阳说：“学生功夫应该不到家，怎能得到会试第，若不是你们考官有眼疾，那就是里面定有内幕……”
想半天，方应物憋出番说辞道：“学生年纪尚幼，自忖学问还须打磨，此次赴春闱大比，能从老师房中荐卷便已是缴天之幸，能上会试榜更不知是几世修来……但实在不曾想到能夺得会元第，时间宛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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