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心思?方应物在心里默默地反问
锦衣卫密奏中,弹劾西厂公然去镇抚司劫走人犯,实在胆大妄为坏规矩;而在西厂密奏中,则反过来弹劾锦衣卫镇抚司勾结内官、擅权越界,侵犯本该属于西厂职事。
两份密奏互相攻讦,两边都是得用爪牙耳目,这再次让天子感到心烦。
成化天子本性贪图安逸,最喜清静无事,最烦无事生非,期待是团和气共享太平,所有麻烦事情都消失掉。而今天却屡屡为难,叫他很不痛快,不由得想道:“都是方应物错!”
话说在今日,西厂并没有提审方应物,所以方应物只能继续在牢中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时候,又听到门声响动,再举目望去,却看到自己好友项成贤走进来。
正枯燥方应物连忙从茅草床上跃而起,惊喜地问道:“项兄何以到此?”项成贤见礼道:“受诸同年所托,特意来看望方贤弟!”
词臣,此时不潜心学习,对朝政横加议论,妄然邀名,若人人效仿,朝纲何存?此风万万不可长!”
旁人能听到这二位对质,无不目瞪口呆,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如果没听错话,现在情况是,刘次辅拼命替方应物辩解,而刘棉花却力求从严处置方应物……
刘次辅难道不是方应物仇家?另方刘棉花难道不是方应物老泰山?这两位大学士都吃错药?还是互相换身子,念着对方台词?
唯能出来打圆场万首辅依旧闭目养神,两位姓刘大学士便继续争论着。
“方应物是你东床快婿,谁人不知?你不要因为害怕被连累,便故意陷害忠良之士,实在令人齿冷!”
方应物奇道:“西厂怎肯放你进来?”项成贤答道:“也听说过,西厂如同龙潭虎穴,十分难进,更难出来。怎到此,报上来意,便路通畅地被带过来见你?奇也怪哉。”
这个问题,方应物真不好解释。他忽然又想起什,讪讪地说:“何德何能,敢劳诸君挂念!实在万分羞愧。”
项成贤摇头道:“不过话说回来,方贤弟你这次事情实在不地道,竟然背着等偷偷上疏!将等全蒙在鼓里。”
方应物闻言便是呆,他刚才所担心就是这个。之前他当众口口声声不上疏,但现在众人都以为他偷偷上疏,岂不成当面套背面套、两面三刀小人?关键在于,这个质疑实在不好回答……
项成贤忽然哈哈大笑,拍着方应物肩膀道:“看你这委屈表情,方才都是说笑,方贤弟不要介怀!你心思,们都明白得很。”
“吾乃内阁揆臣,自当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刘叔温你不要因为你乃同僚,便替这女婿开脱!”
旁人继续启动看戏模式,面对这诡异幕,谁也摸不清其中深浅,所以也只能看戏。
宝座上成化天子看着两人吵会儿,十分心烦意乱,本来期待他们出来平事,把毛弘嘴巴堵回去,结果这两位出来后竟然耍起把式。
如此天子便言不发地站起来,猛然挥袖子走人。旁边太监连忙叫道:“退朝!”
回到内宫,又有司礼监秉笔太监覃昌交上两份来自厂卫密奏,天子命其拆开,展眼看去,却见份是锦衣卫,份是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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