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又有情况,连忙竖起耳朵。不过却见方应物喊完倪进贤名字后,并没有继续反驳,而是突然疾跑两步,然后飞起身子,使出记窝心脚,牢牢正中倪进贤胸口。
而那倪御史根本没想到会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方应物脚踢倒在地,顿时人仰马翻。
靠!不该竖起耳朵,而是要睁大眼睛!众人惊愕。然后又看到方应物继续冲上前去,对着倒地不起倪御史拳打脚踢,短短几个回合,那倪御史也变成披头散发、饱受蹂躏模样。
这时候,值殿锦衣卫官军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过去。三五条大汉有抱腰,有抓臂,起将方应物牢牢按住,动也不能动。
众人哭笑不得,心里微微叹道:“这方应物还是年轻热血哪,竟然时性起就愤而动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地方,也不看看天子就在上面坐着。不过,这个样子也才像是个年轻人……毕竟人无完人。”
明明是出天子昏庸*臣当道残害忠良悲情正剧,怎转眼间就成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鬼神仙侠戏?
不过诸公都有同个想法:现在天子彻底麻瓜……诸公都很清楚,天子处置方应物真实目是为杀鸡骇猴,处罚方应物真实原因就是“因言获罪”,而所谓内外勾结图谋不轨只是个借口。
从道理上说,太后不许干政,天子如何处置方应物与太后无关。而且这次太后不是故意要庇护方应物,也不是与天子对着干意思。太后大概并不知道方应物正在被廷审,只是她想表达谢意时机太赶巧,正好赶在廷审时候,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但治国口号常常是以孝治天下,天子也确实是个孝顺儿子。方应物帮太后找回失散数十年亲情,对皇家有恩德,天子总要表示表示,不然就是彻底没人性。
大臣常常遇到忠孝不能两全纠结处境,如今朱见深遇到这个情况也类似……
方应物悲愤地振臂高呼道:“陛下!臣有很多苦衷,并不想明言于人前,怎奈这倪进贤不识好歹步步紧逼,定要揭这个脸面!臣请纸笔,就于此地写密奏,其中缘故请陛下御览!”
天子第次在朝堂看到大臣之间动武,乏味感觉扫而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甚至还有点抱怨那几个值殿官军多事,干毛要拦住这两人?听到方应物呼喊,天子便示意左右太监去赐下纸笔。
方应物得到纸笔,就跪在殿中地面上,背着别人写行字,让别人心里直痒痒,真想伸长脖子去偷看
更为难地方还在于君无戏言,天子在朝会上说话就是法律,他都已经亲口下诏把方应物贬为知县,那就是覆水难收,怎可能再收回来?
天子脸面和尊严就是国家脸面和尊严,是至高无上,总不能为方应物不要这个脸面。
不过主忧臣辱,天子为难,自然有人(或者猪队友)站出来排忧解难。先前出面弹劾方应物监察御史倪进贤又次出列,对天子奏道:“方应物完全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然后他又对方应物质问道:“如今上有圣君,下有满朝文武勋贵,你方应物又何德何能?老庆云侯凭什要托梦给你?看是故意编造罢!”
方应物气势陡然爆发,双目圆睁,大喝声:“倪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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