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化又禀报道:“其实两位老爷此时都在外面候着。”
“何不早说!”方应物轻斥声,立刻要起身出屋迎接。不过想想觉得自己出去迎接不合适,便又道:“请到旁边小厅。”
娄天化到外面,看到钱县丞和焦主簿在正堂前站着闲谈,上前招呼道:“两位老爷请进!”
却说钱、焦两人岁数都不大,届是三十余岁年纪。因为京城附郭县事务繁巨又极度重要,老迈之辈精力不济是顶不住,所以般都要选用精力充沛壮年*员。
但钱县丞和焦主簿虽然也号称少壮,但与十九岁方应物比,就成老家伙,偏生这个十九岁还是上官,这对人心性是个极大考验。若心理素质不好,难免要心态失衡,官场许多人就栽在这上面。
尚铭与方应物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对方应物个性有所解,知道他心志比较坚定,不会轻易被人左右。
便在临走之前又道:“韦瑛也好,西厂也罢,全在天子念之间,方大人岂不闻顺天者昌、逆天者徒劳?螳臂当车这种事情,实在不明智。”
方应物送走尚铭,暂时按下这起心思,又拿起今天状词研究番。而后便书写张传票,招来张贵吩咐道:“张差役你持票去永平伯府上,传永平伯三日后过堂!”
张贵虽然这几日屡屡被新知县惊吓,但此时仍然又次被吓跳,时忘尊卑之别反问道:“敢问大老爷,是让小去传唤永平伯?”
方应物明白张贵想什,便答道:“传票是发给永平伯,至于他是否会来,亦或派家人代替过堂,且看看再说。”
不过方应物细细观察,没看出钱、焦两人有什不恰当态度,切宛如寻常。却听钱县丞道:“方大人上任数日,沉心公务无暇旁顾,堪为勤事楷模,不知今晚得空否?吾二人略备酒席,为方大人接风。”
方应物答应道:“钱兄言重,你还有焦大人份属同僚,理当亲近,今夜正该把酒畅谈。何况初到此地,还多有请教之处。”
焦主簿趁机笑道:“钱大人其实是有事相求,方县尊不得不防啊。”
话说到这里时,忽见王英匆匆走进来禀报道:“老爷!刘府那边有人来传话,明日就要出发离京,今夜请老爷过府相聚!”
这事情都凑
如此张贵暗中松口气,听大老爷这意思,他只负责把传票送过去即可,并不知道强行要求他带永平伯或者永平伯府上什人回县衙。真要那样,就是两头怕,去永平伯府说不定要挨打,完不成任务回来按规矩又要打板子。
挥挥手让张贵下去,方应物抬眼看看日头。想到自己上任已经三日,直没有回过家,如今对衙门情况渐渐熟悉,公务也开始上手,今晚也该回去下。
把娄天化招来,方应物吩咐道:“本官今晚要回去问安,你在衙门里守着,有大事再传禀本官。”
娄天化却禀报道:“方才县丞、主簿二位老爷与在下说话,想在今晚设宴为东主接风。”
“哦?”方应物想想,答应道:“也好,盛情难却,那今晚就与同僚公宴。”虽然大明官府实行是“把手负责制”,正堂官几乎拥有所有权力和责任,县丞、主簿这样佐贰官几乎就是帮忙打杂,但方应物也没必要对同僚太骄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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