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大怒道:“赵大人,这说来,你是认定本官有罪?你今日到此,只怕也不是巧合罢!”
正当此时,有个派出去差役奔回大堂,对着赵御史禀报道:“在街对面茶铺仔细询问,有人指点说那柴东喝碗茶,起身进条小胡同便消失。
然后又有人说,当时县衙班头张贵也曾在附近出现过。另外几位兄弟已经打探着去张贵班房那里找人,小便先回来禀报声!”
赵御史对方应物大笑道:“难怪阁下有恃无恐,敢情是指使衙役抓走证人藏起来!可叹朗朗乾坤,岂有藏污纳垢之所!”
堂下百姓听得分明,再次哗然,难道方青天真有不可告人面?三岁小孩都知道,重要证人莫名其妙消失这种事背后必然有黑幕,而眼下证人消失最大受益者就是方知县……
却说在县衙大堂上,赵御史心中计议已定,开口道:“此案多有不明之处,时证供难得齐全,先将原告带走,待本官详查之后,另择时再审!”
“慢着!”旁边方应物喝道:“本县虽小,但也是朝廷命官,方父母,不能凭空受人污蔑,叫全县百姓疑心。
看赵大人最好就在这里当着本县父老面前,把是是非非问明白,否则难免惹人议论!赵大人你自己方才也说过,办案光明磊落,无不可现于人前!”
赵文焕不屑道:“本官如何行事,需要你这小小知县来教导?”方应物反唇相讥道:“下官是正六品京县正堂,代天子治理数十万百姓,敢问赵大人是几品?”
眼见两位官老爷公然对骂起来,堂下围观百姓看得津津有味。他们时分不清楚谁对谁错,那就只好暂且看热闹,对般平民百姓而言这可真是难得见情况。
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贵又搞什鬼!方应物听到这个令人意外消息,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就算要抓人也抓利索点,怎还被人注意到?干这多年老公门,连这本事也没有?
而且更要命是,如果在刚才还可以将娄天化推出去背黑锅。师爷做坏事,县尊不知情,也能交待过去。
但现在张贵这杀千刀莫名其妙乱插入进来,方应物感到有嘴也说不清。师爷做坏事不知情,心腹衙役去抓人也不知情,那这位知县大老爷难道只是个傀儡?只怕谁也不会相信,黑锅效果要大打折扣。
方应物与娄天化对视眼,为今之计也只有随机应变
娄天化忽然再次冲出去,站在何氏妇人面前,厉声喝道:“方才说过你没有听清楚?现在再说遍,若你诬告方知县之罪被判决,最轻也是杖责流放,最重则要杀头。若如实招来,则从轻处置,赦免你也可以!”
何氏妇人猛然哆嗦下,茫然无措地叫道:“这都是别人逼!有人叫民妇到宛平县来缠着方县尊告状,并说今日有御史老爷从此路过,然后叫民妇再拦街告方县尊!”
方应物冷笑几声道:“赵大人,你听见罢?有人逼着她胡乱诬告。”
赵御史答道:“方才你说她告你是面之词,现在这也是面之词!看也可能是害怕你报复,所以昧着心想委曲求全。
何况她只说有人指使告状,并没有说告状是假!难道还不许别人帮着孤儿寡母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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