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公公仔细想
想，又否定这个念头。自己前段时间已经去找周家灭火，贪财
周家收自己重礼，没必要也没动机出尔反尔帮着方应物对付自己。
更何况就算周太后出手收拾自己，那也要有个延迟时间，在这空当里自己总能听到点风声。处置起来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干脆利落，叫自己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便被停职。
深知宫中情况尚铭知道，这必然是什
地方惹得天子极为不快，九天雷霆直接劈到凡间，才能出现效率如此之高处置。
不知等多久，尚铭看到方应物那修长身形出现在午门中，然后晃晃悠悠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原来尚公先到，好久不见，失敬失敬！”方应物装模作样仿佛刚看到尚铭，抱拳行个礼道。
却说东厂提督尚公公接到圣旨，只得离开东厂，从东华门入宫。刚才他
直处于震惊状态中，直到上路才梳理下自己思绪。
尚公公心情很是忐忑不安，如果天子单独找他问话，哪怕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也没关系，总是能说明他被天子视为自己人，比方应物这种外臣亲近得多。
但这次却同时召他和方应物问话，那就是另种意味，说明他与方应物被同等对待，与天子不分远近。
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缘故，是方应物忽然与天子变得更亲近，向前步与自己站在同条线上；二是自己忽然被天子疏远，后退到方应物这个程度。
无论哪种情况，对依附于皇权太监都是很严重打击，怎能不叫深知其理尚公公胆战心惊？他当几十年内宦，不知见过多少当红太监朝失宠，便立刻从天堂跌入地狱。
尚铭按住怒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方大人好手段，叫
东厂提督和你这小小知县起叩阙接受问话，不知你是如何做到啊？”
“呵呵呵呵。”方应物笑，“尚公你说什，在下听不懂。不过在下听过件事，在当初有些宫中秘闻被散布出去，然后尚公追查之后说是西厂汪太监泄漏出去，惹得天子对汪太监极为不满——不知有过此事？”
这也是个宫廷斗争经典招数，所谓“泄漏禁中语”很容易挑起天子火气，是栽赃打击政敌绝好战术。
对此事尚铭不想承认，但也懒得否认，心里盘算着方应物为什
而且更严重是，他尚铭向来可以直接进内宫面圣，但这次却只被允许止步于奉天门，其中疏离意味不言而喻。
奉天门位于午门之内，奉天殿之前，是天子上常朝地方。如同宫中其他些大门样，奉天门平时并不打开正门，但也如同其他些大门样，开东西两个小门，称为东西角门。
天子在私下里召大臣问话，地点般就在奉天门东西角门。当然，生性内向、不爱见外人某宅男天子不会露面，都是让亲信太监代为问话，这次也不例外。
尚铭抵达奉天门这里时，另个主角方应物还没有来。这也正常，方应物路程远得多，要围着皇城绕个大圈子，当然来得要迟些。
在等待时候，尚公公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是方应物因为帮太后找到弟弟，还解决报国寺问题，所以攀上周家大腿，从这里下手把自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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