锳纪表情古怪地看着禅院直毗人：“……您不提
还真没意识到
锳纪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
手。
他居然会对着禅院直毗人抱怨禅院僵硬古老观念？明明以前不是这样。
诚如禅院直毗人所言，直到这
刻，锳纪才真切意识到他是个禅院，他不再只是锳纪，而是禅院锳纪。
是
，其实早就有预兆，他居然会在漫画里让女主角政变，换到以前，他敢这
做吗？别说画漫画，就连这种想法都不能有。
而在意识到这点瞬间，锳纪心头突兀涌上股明悟。
禅院直毗人哈哈笑起来，他是真挺高兴。
“甚尔憎恨禅院，是因为他对禅院有期待，所以哪怕他恨不得将禅院毁，也不在意，有恨是因为有爱，他那是因爱生恨。”
“但是锳纪，禅院这对甚尔，你除保护甚尔，却从不曾憎恨过禅院，也就是说你从没将禅院放在心上。”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当回事，禅院态度和想法对你来说如落在地上尘埃，轻轻荡就没，不是吗？”
老头语气温和地说：“如今你能有些微怨怼，反而放心。”
算能力。”
禅院直毗人先是翻个白眼，随即他感慨地说：“五条悟敢在稚龄傲然宣称自己是最强咒术师，你敢吗？”
“你没有他那份舍其谁、睥睨切霸气和自负，这是你直以来缺少东西，而在刚才，你终于有些微属于强者骄矜之意。”
锳纪沉默下，他有些委屈：“这能怪吗？”
他小声抱怨：“没术式，没咒力，家里这种情况，若非甚尔让谎称有术式，连上族学机会都没有。”
在他成为甚尔兄弟时，他知道自己是个人。
可知道并不代表真正适应和承认这个身份，直到现在，在他无意间做出和过去相反行为后，才说明他早已以人身份真切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有爱憎，他现在是个人，不是把武器。
可以放纵地去爱，可以恣意地去恨，可以大哭大笑，可以行素、自由自在。
想到这里，锳纪不由自主地欢喜起来，欢喜过后还有些害怕、恐惧和忐忑。
锳纪神色怔怔，他想到却是另件事。
神器是不能有负面情绪，因为会刺痛神主，给神主带来污秽。
刺痛神主神器会被放逐，继而被游荡妖怪吞噬，所以每个神器都会努力维持笑容，生怕产生负面情绪，锳纪作为辗转很多神奇之间打工野良，他几乎不会有负面情绪。
或者说他不能有这样情绪，有就只能面临折断废弃结果。
收敛情绪，将切负面污秽思绪转移到别事情上，让自己变得乐观积极起来，已经成锳纪本能和习惯，但现在不同。
“即便甚尔将全家都打，扇叔不是照样认为他是废物吗？”
锳纪挺挺胸：“是哥哥，要保护甚尔，需要在禅院家立足，如果像五条悟那样直接宣布说自己最强，家里肯定会像围攻甚尔那样找麻烦，到时候将全家都斩成两半，再能带着甚尔去当诅咒师吗？”
禅院直毗人有些新鲜地看着面前青年：“你是在怨怼吗？”
锳纪下意识地反问：“不能怨吗？”
但说出这句话瞬间，锳纪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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