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甘冽香味,自壶口漏出,闻者无不垂涎。苏秋池顾不得满脸伤,扑上去揭开壶盖便要往嘴里倒。可是,滴都没有。他奇怪,拿下酒壶用力摇摇,确是听到有酒荡漾声音,闭只眼朝里窥看,满,可是再往嘴里倒,酒壶分明又空。李淮夺过酒壶,却也跟苏秋池般,看得到喝不到。
“今后若想随意畅饮家好酒,可是有规矩。”九厥狡黠地拿过酒壶,“之前请你们喝酒,算为感谢你们救之恩。从这壶酒起,可不是想喝便能喝。”
“你要收多少银子?”苏秋池反应很快。自打他尝九厥手艺,别家酒再惹不起他兴趣,为此等美酒,给再多钱他也愿意。李淮将他推到旁,只说:“他给多少,给双倍!”
“你们果真同仇敌忾呢。”九厥故作为难地摊摊手,“规矩是,每个人赋诗首,若看得满意,从今以后,美酒任君饮。”
苏秋池与李淮对视眼,又异口同声道:“给银子行不?”
打来打去见没人劝架,反而无趣,各自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苏秋池黑着只眼圈,俊生生脸上印上枚鞋印,捂着乌青嘴角吼道:“你个泼皮猴子!没听过打人不打脸!这样毁,还如何去万花楼混!”
“你当真是山猪变!竟还用上牙!早晚将你宰做腊肉!”李淮吸溜着被苏秋池打红鼻头,举着右胳膊,上头清楚印着排牙印,恨恨地骂。
“哈哈哈!”九厥笑得倒在躺椅上,十足地幸灾乐祸。直到他觉察到苏秋池跟李淮齐齐投向他愤怒眼神里,有致对外默契时,方才止住笑坐起身,清清嗓子道:“这个嘛……俗话讲,不打不相识。俗话还讲,今生冤家,来世夫妻。前世夫妻,今生冤家。你们也算有缘。”
“夫妻?!”苏秋池与李淮对视眼,同时朝对方大力啐口,“呸!”
“无断袖之癖。”
“不行。”九厥摇头,“哪怕你二人人句,也可。”
苏秋池此生最不擅长便是吟诗作对,在那边抓耳挠腮李淮,估计也是跟他同样货色吧。美酒当前,苏秋池将腹内仅有文采翻来覆去倒腾半响,终于憋句——千里循香来。这厢李淮,抓掉把头发,接句——笑对酒中影。
“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九厥怔片刻,旋即挑眉,笑道,“无功无过,中庸中庸。”苏秋池与李淮臊红脸,只恨平日里不听先生话,多学点文字功夫。
“兰亭,你来填上后两句。”他对兰亭招手。
兰亭从旁取笔墨,铺到桌上,不假思索地写下——“千里循香
“无龙阳之好。”
九厥笑眯眯地看着这对不约而同冤家,“很默契。”
“喂,今天来不是听你讲这些丧气话。”苏秋池再无耐心,上去揪住九厥道,“赶紧拿上十坛八坛好酒来!不然,神仙也不买账,烧你小破屋,哼!”
话音刚落,便有个十岁左右垂髻小儿,端着壶酒走进屋来,身干净利落白布衫上,印着黑色花纹,神态安详,眼有慧光,看上去似与般小孩有些不同。
九厥向二人介绍道,“家书童,兰亭。”兰亭朝二人微颔首,也不多说话,放下酒壶,侧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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