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把石碑炸成两截,把这里许多人也炸成两截,房子没,河水干,如今就剩下块残碑,和棵跟它对面而立歪脖子树,萧条不堪。
他反而喜欢。臭味熏天,四下无人,难得好地方。靠在粗大歪脖树下,他舒服地闭上眼睛,手臂上伤比之前更眼中,但
“没有说谎,是白色马!”孩子委屈地说。
“都怪你娘给你将那些深深怪怪故事,以后不许听!”男人不准儿子再说下去,扯着他耳朵离开。
“可怜孩子。”他坐在云朵上,望着那对父子背影,笑着摇头。
云朵越白,越衬得他手臂上烧伤触目惊心。
终于也到会受伤时候,他叹口气,老喽老喽,时光真如白驹过隙。
死十几个。有个还是对面街李嫂独苗呢!不到十七!看李嫂是活不下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吃不够穿不够,还要担心哪天打起仗来,子弹飞到自己脑袋里,这种鬼日子有啥过头!看呐,最好甩个大炸弹,次把们都炸死,倒也解脱-!”夏夜里睡不着人,打着蒲扇,唉声叹气地说着闲话。
话音未落,街那边跑过来人,忙天慌地地喊:“新新旅社烧起来啦!”
远远地,片火光在东边夜空下跳腾。直到天明,火才被灭掉。清点伤亡损失,四住客轻伤,住客死亡。
调查失火原因,火源应在三楼305号房,于其中发现些玻璃瓶残片,伤透沾染类似汽油东西,疑似故意纵火。而火灾中唯遇难者,也是在305号房内。
他打个呵欠,从云朵上跳下去。
万里高空,人是不见,只有匹雪色白马,白得要闪出光来。穿过云层时,那出色速度,把天空中各种颜色都化成道道彩线,簇拥在其身周,想直跟随,却又望尘莫及。
这世上,没有什是比他更快。
那条喝水都快干透,河床-上堆满各种各样垃圾,岸边曾有座风光无限石碑,是两百年前某位有钱乡绅出资捐造,曰“名士榜”,但凡做官发财,总之是干光宗耀祖事儿同乡,名字都会被刻在伤透。只可惜到后头,这里战火连年,连命都顾不上,谁还有心思管那名士榜。
琪
身份核实,根据旅社登记册,305号房住客是位姓陈二十五岁男子,老板说他在旅社已经住快个月,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个会计,但被洋行解雇,又被赶出宿舍,无家可归,偏不肯回老家,就在旅社住下。长得倒还斯文,就是左手有六根手指,平日里都将左手藏在袖里。
验尸结果,如老板所说,305号房遇难者确实有罕见六指,不过,年龄不是二十五岁,至少在七十岁以上。
无人能给出合理解释,也无人愿意花精力去调查,这军阀混战,朝不保夕年月,四人这样事太寻常,随意安个结果,草草事,新新旅社纵火案就此打住,顶多变成乘凉时谈资。
只是,有个小插曲并未被太多人留意——火灾第二天,看热闹人群里,个四五岁小童抱着父亲腿:“爹,昨天晚上,有匹马从火里飞出来呢!”
男人狠狠打他-屁-股,说:“小孩子家说谎,会被老妖怪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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