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说呢?她,跟“他”,共用个身\_体
“以前,是天上神。”
6
到现在,她偶尔还是会从那场噩梦里惊醒过来。
足以淹没整个世界,bao风雪,将山林、村落、人类、牲畜,全部埋在死寂雪白之下。风稍微大点,就能吹断那些支出雪外、脆如玻璃屋顶,或者胳膊。
某片山坡上雪,稍微薄点,家四口,父母抱着襁褓中双儿女,紧紧蜷在地上,结在他们身上冰,把他们变成永远不会分开团。
“你居然这厉害呀!”男声玉天音惊讶地说。
“少见多怪,以前认识那些家伙,个个都有比这个厉害百倍法术。”女声玉天音脱口而出。
“玉天音。”郑重地喊出她名字,这两个声音驴耳朵丫头,才是要弄明白首要问题。
“其实不叫玉天音。”女声她,朝耸耸肩。
“们真名,叫天音九十八。”男声她,适时地补充道,“她叫天音,叫九十八。”
船随之打着转儿,越转越大,直到变成能容纳下们三人体积,才停住。
“上去。”他过来,朝伸出手。
拉住他温热大手掌,用力地站起来,爬进纸船。
拉住他手掌瞬间,头次觉得这个帮工也有不那讨厌时候。
随着他运起咒力,这纸船很顺利地从地上浮起来,快速朝前游弋而去。
她常常觉得自己还站在最高地方,在平息风雪中,安静地俯瞰切。冷风里飞扬彩虹色衣裙,是这个世界唯颜色,把生与死界限,勾勒得特别清晰。
这场梦,通常是在那襁褓中婴儿,突然睁开不甘心眼睛时,结束。
她松开攥紧拳头,在黎明前最后点黑暗里,睁开眼睛,手心里全是冷汗。农舍外头,老刘家养公鸡准时打鸣,厨房里,已经飘出热气腾腾烙饼味道。
用不多久,门外就会响起敲门声。老刘老婆,嗓门跟那只公鸡样嘹亮:“天音!吃早饭!”
“呀!吃饭!”这个时候,身\_体里另个声音就活跃起来,只要这家伙出来,她好好头上,就会冒出两只蠢兮兮驴耳朵。
九十八?!
心下惊,连甲乙都回过头,很仔细地盯她几眼。
“你……你们,到底是什?”强忍住莫名激动,镇定地问。
她歪起脑袋,想想,叹口气:“怕说,你们也不信呢。”
“你讲。”
必须要佩服下这个家伙道术,能够驭纸成舟,并行动自如,没有几十百把年修行,是很难达到吧?而他看起来,这年轻。
阵阵凉风扑到脸上,混合着实验室里奇怪气味,并不太舒服。甲乙稍微挪挪身-子,把完全挡在他背后。感觉稍好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挺拔而宽阔背影,蓦然想起许多年前幕。
那时,还很“年幼”,也像现在这样,躲在个高大背影之后,御风而行。那个替挡住风雨人,能够轻易将片树叶化作只小舟,手法与甲乙大同小异——水神子淼,将自浮珑山上带下来男人,居然无端端地想起他。
可是,甲乙跟子淼,根本不可能扯上关系。
定定神,停止连都觉得荒谬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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