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不揍她-屁-股就是她走运。”小元边穿裤子边愤愤道,“你瞅瞅如今啥时辰明明是这死丫头定时间,要过她生辰,自己到没影儿。”
孤辰四下看看,河岸上除他跟小元,以及那条还在地上蹦跶鱼,没别活物。
蜿蜿蜒蜒天星河上,除粼粼波光与掠过飞鸟,连只小舟也看不见,直是孤辰很大向往,听说河上有很大船,大得能搭起好多层楼台,用七色琉璃包裹住灯火点缀其中,天宫仙境似游走。还有许多长得奇奇怪怪异国人,将稀奇玩意儿装满船舱,路叫卖。也有些本地小船,停靠在不碍事地方,船里支起炭炉,就着现捞起鱼,抹上特制酱料,烤得吱吱冒烟,香飘四里,引得岸边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掏钱解馋。微寒秋意里,嚼口甘香鲜美鱼肉,再送口暖暖烧酒,看河面上灯影闪烁,天水色,听唱曲儿姑娘莺语婉转,轻弹琵琶,真是人生中最惬意享受。
当然,这些“听说”,都是来自阿豹和小元。小元最爱跟孤辰讲哪个英雄把单刀解决窝贼寇之类事,阿豹就最爱描述她在哪里吃到怎样珍馐佳肴,绘声绘色,直把两个愣小子听得口水长流,仿佛顺着阿豹每个字眼,就能抓到香喷喷鹅腿。
孤辰九岁那年,在这条河边遇到两个在河水里扑腾倒霉蛋,男女。小丫头已经被呛晕,架住她往岸边游男孩并不像会游泳样子,只小舟孤单单地靠在岸边。这片萧瑟河岸除孤辰,几乎没有人会来。男孩不呼救是对,还能省口力气争取让自己多浮
时半刻会自己收拾干净。
有几回,火盆里纸并没有烧得太彻底,孤辰瞟到上头字怨僧会,爱别离,求不得他默默地念,尽管他认识字已经很多很多,却并不明白这些词意思,也不懂为何阿爹总是写相同东西,然后再烧掉。
不过,算吧,研究阿爹字远没有在外头抓蛐蛐儿有趣。
要是阿爹每年都有几个月不在家,那该多好。孤辰抱着这个不切实际愿望,乐颠颠地跑出山庄。
每到秋日,外头颜色就变得绚烂而饱满,不知名矮树上挂满金橘色拇指头大小果子,摇摇就掉地,抓把在衣裳上蹭干净往嘴里塞-,甜过兴祥斋八宝桂花糖。孤辰腮帮子跟贪吃猴似鼓着,边吃边捡果子,遇到形状完好,便小心地放到布兜里,留给别人吃。
刚踏进这块全是浅白卵石河岸,他便被从天星河里突然冒出来家伙吓跳。
只穿小-裤-衩小元双手擒住尾活摇乱摆大鱼,喜形于色地朝他喊:“小爷铁指功可算是练成”
孤辰打个哆嗦,这可是深秋啊,裹两件衣裳都凉。这个虎啦吧唧小元,真当自己是铜皮铁骨不成他抓起地上衣裤,朝爬上岸正摇头甩水小元扔过去:“你练成铁指功,有没练成不生病功。”
“切,你们几时见病过从小到大,连伤寒都没染上次。”小元随便捡起件衣裳,胡乱擦擦身-子,却不争气地打个喷嚏。
“可以假装没听见。”孤辰白他眼,“赶紧穿上。会儿阿豹来,不得-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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