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唧唧呱呱地摇头。
“以后还装不装
？”她脚下
力度又加几分。
虫子脑袋都快摇掉。
“不要随意满足他人愿望，你不
“你搞什
？！”各种表情在少年脸上扭结在
起。
“嘘！”小丫头提着裤子站起来，侧耳日听听，把拽住他手，“这边来。别说话。”
小丫头力气贼大，毫不费力地拉他跑到庙门后躲起来。
这时，白石下突然冒出阵烟雾，石头开始抖动，连水缸也微微摇晃起来，似乎有什东西马上要破土而出。
少年心揪紧-。
整日大雨，渐渐停在深夜。月牙细成道弯线，在偌大且残旧水缸里碎成银色点。只野猫从破损围墙上窜进灯火黯然小庙，菩萨座前本就没有多少灯油，只老鼠还在半截香烛前贪婪地啃食。
十四五岁少年，半跪在水缸旁边块白石前，脏脸上挂着各种新鲜伤痕，几个铜钱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又仰头看看天，深吸口气，将铜钱悉数扔进深不见底水缸里。
水声中，少年对那块白石磕三个响头，喃喃道：“神灵保佑，拜托让
从明天起，每天都有银子收！”连念三遍，少年想想，又改口，“不用每天也可以，就个月吧，个月就好！您要是不肯显灵，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您看，可是慷慨地把身上钱都献给您，您定不好意思不帮对不对？”
“这样跟神灵说话，很容易被雷劈。”大水缸另端，突然冒出个声音。
少年吓大跳，慌忙掏出把小刀，对准水缸喊到：“谁？滚出来！”
突然，白石“砰”声碎开，石头下隆起个拳头大小土包，条个头不算小、肉乎乎菜青虫顶着脑袋泥土，惊慌失措地钻出来，仔细看，这虫子头部居然长着张肥圆人脸，不知受什刺激，边皱眉边作呕地往外爬去。
这是妖怪吧？！少年两脚直发软。
待这条尺把长人脸虫完全钻出地面时，小丫头“嗖”下跳出去，脚踩住它脖子。
人面虫乱扭着尾巴，口中叽里咕噜地说着少年听不懂话。
“装神灵很好玩吧？”小丫头笑眯眯地问虫子。
白嫩圆润张小脸，慢慢从水缸那边移出来，五六岁丫头，细眉大眼，唇红齿白，眼眸是罕见金黄色，身红底洒金花小袄小裤，脑袋上边绑个圆髻，乖巧喜庆得像从年画上跳下来娃娃。但，唯不协调是，她肩膀上，蹲着只浅金色……癞蛤蟆。
原来只是个小鬼，少年松口气，收起小刀，斥责道：“谁家小孩？这晚还不回家！还带个癞蛤蟆乱逛！”
“你把所有钱都扔？”小丫头好奇地踮起脚往水缸里看，“好可惜吆。”
“小孩懂个啥！”少年白她眼，虔诚地说，“你没瞧见这块白石头像什吗？像个元宝！只要在有月亮晚上，把钱扔进水缸里，祭拜这块‘财石’，天山管钱神仙就能帮你达成愿望。身边已经有人来试过，真灵！第二天就偷……不是，就得到好几锭银子呢！”
他脸上羡慕还没散开，耳朵里就听到阵异常水声——小丫头居然蹲在那块石头前毫不客气地撒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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