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
声音还在山顶空气中回荡，他身影却已消失在山林之间……
11
数月后，南方，某废墟上。
这里曾经住着上万人，山水明秀，满目繁华，但现在，只有三个人，冷清清地站在
块残破土台之上。
“你们确定，愿意就此
“所以也希望他打破惯例，”他接过话头，“成全你？”
“嗯嗯！”阿松猛点头，“
觉得，你也是个很好神仙。”
“为什
？”他笑道，“额头上刻着‘是好神仙’？”
阿松摇头：“你脸上从没有厌恶表情，丁点都没有。”
“哦？”他摸摸自己脸，“难道，别人有过？”
线晚霞，突然跳到另个不相干问题：“你并没有真正修成人形吧？能以人姿态出现，是你硬将妖力汇集起来，勉强支撑？”
阿松愣
愣，点头：“对妖而言，修成人形是件何其艰难事。每次幻化，虽只能维持天人形，也是好。”她顿顿，小声道，“时间，已经不够多。春天到，他就要走。”
“你可知滥用妖力，不循序渐进后果？”映在他眼中最后点光线消失在黑暗中，“会让你连野猪都做不成。”
“土地公说，月老大人红线，只用在人类身上。”他转身走到月老像前，虔诚地看着这团泥巴，“他说，人类出生时，尾指上就长条看不见、无限长红线，另端，就握在月老手里，待机缘到，月老就会取出自己亲手塑成对男女泥偶作为红线主人分身，将两人红线绕于其上系成结，世间这对男女便会结为夫妇，白头到老。”
“土地公知道还真不少。”他转过身，淡淡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妖物是天生没有红线？”
她不再回答。
“那，祝你好运。”他抬头，夜空漆黑片，“今晚没有月亮啊，你不必拜月老。其实，月老之所以叫月老，跟月亮没什联系，只不过这个家伙不喜欢晒太阳，只爱在月色下发呆而已。你也不必变成人模样，反正你变成人也不好看，还不如保持头野猪样子，说不定还能逗月老开心。”
“啊？！”
“要走，春天之前，如果有空，会回来看看你。”
“等等，你是天上哪位神仙呀？”
“说过，所以妖总是被划到有缘无分、孤独终老群里。”阿松眼睛里透出丝低落，但马上又被希望替代，“但他也说，只要懂得如何去爱个人，即使是妖，红线也是可以修炼出来。”
“即便你通过后天修炼，长出根红线，那又代表什呢？”他不着痕迹地往她“希望”上踩脚，“总得要与另条红线系在起，才叫圆满。”
“所以才求月老帮忙呀！”她天真地瞪大那对小眼睛。
“把你跟你智巍绑在起？”他直截当地问。
她又害——羞-起来，却笃定地点头：“如果在那之前，真长出红线，月老应该会帮吧？！毕竟，他是个那好心神。”说着，她忽然转回头，跑到他脚下，甩着那条小尾巴，试探着问，“如果春天之前，长出红线，如果月老太忙没有看见，能不能拜托你去跟他说声，就说，只不该有红线野猪在虔诚努力下，终于打破惯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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