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他是用30岁身体出演40多岁中年人,这是他演技秀——也是因为他眼角眉梢‘有戏’,珍妮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总之,克里斯托弗表演给人感觉很有厚度,从头发到脚尖都诉说着故事,观众眼就很自然地确认他身份,解读出种种信息,开始把精力花在推测他状态,猜测他背景故事上,这本身就是种成功,如果是个单薄形象,观众还需要说服自己相信角色身份,那这就是角色和电影双重失败。
现在,影片才刚开始,珍妮就嗅到好电影味道,甚至嗅到奥斯卡味道,她轻轻地碰下克里斯托弗,“不错演技。”
“超水平发挥。”克里斯托弗语调冷静地说,但听得出来,他对自己表现也很满意。“也要多谢你。”
在他们对话中,罗杰接连接几个电话,他厌烦而含糊地应付着电话那头要求,需要水电费,医保打来索要病历,还有警察局打来让他过去做精神状况鉴定……罗杰在接完电话后又洗手,然后换下衣服,离开办公室出去买午餐。
刚买好午餐,咖啡馆就接到诊所打来电话,罗杰只好拿着汉堡边吃边回诊所,他小心地整理着汉堡包装,不让肉汁往下流,边纠结地大口进食,边漫无目地浏览着人群。虽然阳光还很灿烂,但画面色调很冷,黯淡建筑和风尘仆仆落魄中年,让阳光也变成压抑浅白色,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脏污。
戴芮就是在这样天色中笑嘻嘻地从远处走来,开始她只是街角个模糊人形,但随着罗杰表情变化,她脸也越来越清晰,她走在远处桥上,那里没有建筑物遮挡,所以阳光很亮,戴芮穿着花色鲜嫩连衣裙,脚步活泼,脸上带着甜甜笑意,她看上去就像是十八九岁少女——或者也许还要更小,但身体却明显已经成熟,被布料包裹胸脯很引人注目,裙摆似乎也有些短,但她漂亮长相和出尘气质完全掩盖这些违和感,罗杰眼神落到她身上以后就再也移不开,他微张着嘴,汉堡却没送往嘴边,痴痴地凝视着戴芮。在两人眼神相对后,戴芮对他友善地笑笑,又做个动作,罗杰这才忽然意识到,他汉堡汁水已经流到手上。
明显懊恼地处理番以后,他再抬起头时,戴芮已经不见踪影,罗杰把汉堡丢进附近垃圾桶,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办公室,几乎是闯进卫生间,用力地搓洗着被汁水染成黄色手指关节,却怎搓都搓洗不干净,镜头细致地表现他手上老茧。又给罗杰手部个特写:这双手粗糙、松弛,在这平铺直叙镜头中,观众自然地体会到它苍老和丑陋,而罗杰用震惊眼神注视着他双手,又挑剔地看着镜中自己。虽然没有配乐,但从克里斯托弗表演和层层推进镜头语言中,观众们可以解到罗杰现在正处于深重中年危机之中,甚至心理状况也因此出现很大危机。
珍妮垂头看看表:已经五分钟,戴芮还只是惊鸿瞥,全是罗杰戏码——
“看,”克里斯托弗仿佛和她心有灵犀,在她身边吸引回她注意力,“这段真美——戴芮真是美极。”
大卫在这里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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