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凯伦捂住额头,往后倒在柔软鹅绒被上,凯伦是定要睡鹅绒被,她毫不吝惜地使用金钱,尽管所有信息都表示,更谨慎选择是为退休积攒资金,但她总是情难自禁。凯伦就像是个即将溺死人,在所有人眼里,她泳姿非常优美,但只有她知道,自己肺部已经充满冰冷咸涩海水,她重得就像块石头,只能在海水里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她在宽大kingsize床垫上蜷缩成婴儿形状,在这个充满不安感姿势中心,低沉又喋喋不休念叨声继续传出来,”合适法律顾问对于公司意义不言而喻。无需多言,合适法律顾问对于公司事务正常开展……帮助绿叶更好研发新药,缓解病痛……”
这是凯伦在《迈克尔克莱顿》第次出场,台词多数都是这样嘟嘟囔囔,她戏在表情,在肢体语言,甚至在她气质传递给观众信息。《迈克尔》剧本非常收敛,没有大段大段独白,没有内心戏,对白在塑造人物、冲突中作用很低,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诗意,真正残酷对决通过大量肢体语言表演在不动声色中被塑造出来,在观众脑子里完成,就像是个哑谜,观众和导演在观影中达成默契,但谁也不会表达出来,这种克制沉默维持到剧本最后页。而凯伦戏份尤其如此,不像是主角迈克尔,导演可以运用关键道具,对白呼应和小情节来塑造他性格,凯伦第场戏必须要有爆发力,她人物要在第场就丰满起来,在有限而无意义对白中传递出足够复杂信息,让观众对她处境达到初步理解。
在之前几次试演中,珍妮对自己表现都谈不上有多满意,她演出凯伦彷徨,借助些类似角色金手指帮助,但也许是参照角色找得不够好,凯伦看来有些过分狂躁,她太危险,太有侵略性。而这和她自己对剧本解读并不致,凯伦事实上是个软弱而崩溃角色,她已经被现实完全杀死,只是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在剧本最后,人性不存,主宰凯伦只是惯性,但性灵她早已死去。但在她表演里,凯伦还是有生机——她捉不住在阅读剧本中,凯伦给她感觉。
然而,这次,当她结束表演,开始回放,开始注视着苍白凯伦幽灵样地在灰白场景中徘徊,用稍微有些含混口音调整着语序,次又次地把头发抹得乱七八糟,又走到镜子边上重新梳理时,珍妮终于感觉到凯伦。她体会到凯伦绝望,凯伦最后挣扎和她困惑:所有人都在做这件事,成功人都在做这件事,想成功,必须做这件事。不明白是,为什这件事让如此痛苦,让如此……不知道,是如此麻木,大脑似乎被切下块,以至于甚至无法描述到底缺失什,为什而绝望,又需要些什。
凯伦在摸索她发丝,她对它是如此执着,但又次次把它抹乱,她是如此绝望地逃避,噢,她是如此疮痍满目。但她又是如此可怜,成功让她变得如此可怜。
注视着凯伦又次开始她徘徊,珍妮不自觉地摸腮边把,忽然发觉她已经不出声地哭泣很久,甚至连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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