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英国,接受国宾级轰动待遇,但出奇是,这切丝毫也无法取悦到年轻貌美玛丽莲.梦露,她内心情绪相当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分成好几个层次,珍妮首先感觉到是冰冷疲惫,然后是几乎要窒息孤独,似乎越是热闹、越是巴结场所,越是让她感到不安,感到自己异化,她不喜欢记者看她眼神,他们并不是在看着她,而是在看个商品、个符号,个被精心包装过芭比娃娃。
然而,她还能感觉到,梦露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这样情绪反应,她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你应该高兴,你没什可不高兴,女孩,和你内心深处消极思想做斗争,和它奋斗,别让它毁你,就像是毁你父母样,把它赶回去,兴奋起来,你很幸福,你拥有爱你丈夫,你拥有整个西方世界倾慕,男人对你倾倒痴迷,这不正是你曾经梦想,正是你极度渴望关注吗?享受它,施展你魔法,让世界为你疯狂。
当她不再分神走位、念台词,而是专注地体会着梦露感情时,她情绪变得更加细腻而清晰,虽然依然没有清晰内心活动,但珍妮可以从这些含糊潮涨潮落中领会出她想法,也许这说有些肉麻,但确,在接连不断共情中,她感到她和梦露达成相当默契,就像是跨越时空知己,她和她结成单方面友谊,她解她、同情她,对她感到同类温暖和悲伤,她对她苦痛感同身受,对她努力振作钦佩不已。在次又次共情中,这种感觉慢慢成形、浮现,对于梦露,她解到不再是她风情万种,她那带天真性感,不,她解到是和她极为相似——至少在某个层面上极为相似灵魂,她们都受到名气极端压迫,而她们唯区别是,珍妮也许还可以凭借着点点运气,摇摇欲坠地维持着自己平衡,但梦露伸出手却注定落空,在生活中每个偶然时刻,当她偶然看见镜中自己,当她看见旁人眼神,当她在闪光灯中感到阵恍惚……在这无数时刻中,她不断地认知到这点:她正在坠落,她离健康越来越远,所有康复似乎都只是种假象,所有奋斗也只是徒劳无功,她正在自毁灭,唯能做只有接受这个事实。
而这就是每个站在世界顶峰女星面对镜子时共有恐惧,在曲终人散以后,在每个孤寂夜晚,当她们,当她——当她卸下所有伪装,赤\裸地站在镜面前,为自己憔悴和疲惫而颤抖,自问着:‘有谁真正解?有谁真正爱?有谁真正爱过却被伤害,被错过’时——
珍妮忽然回到现实,她发现自己正在不由自主地格格颤抖——尽管水依然温热,梦露余韵仿佛依然缠绕在她四肢百骸,让她血液片冰寒,根本无法感受到来自外界温暖。
“珍、珍——”让她回到现实声音再次响起来,玛丽敲敲门,推门走进来。“你午饭想吃点——”
顺着她讶异眼神,珍妮抬起颤抖手,抹掉脸上眼泪,她吸吸鼻子,摇着头否定玛丽没出口怀疑,“不,不是因为现实而哭——真,玛丽,犯不着骗你。”
她吸口气,镇静着自己呼吸,混合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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