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后,王驭重重地关上车门,也懒得去管程展翼,拢紧衣服,低头往平房方向走去。
山里到晚上静悄悄,现在天冷,连虫鸣都听不到,寂静得像是片死寂,程展翼哪儿还顾得上自己冷不冷,拖着吸饱水分身躯,追在王驭身后。
狗耳朵多灵敏,听到声音,便机警地站起身来,小土狗见着是王驭回来,立马飞奔上前来迎接。
刚被狗吓过程展翼,僵在原地不敢往前走,王驭回头恶狠狠地指着他,“你要再因为狗惊乍,你他妈就赶紧滚。”
程展翼有苦难言,惊恐和害怕被他硬生生咽回嗓子眼儿,小心拘谨地跟在王驭身后。
程展翼大叫声,躲到王驭身后,死死攥着王驭衣服。
王驭被他直接从地上拽起来,脚下没有站稳,程展翼个头挺大,分量不轻,两人都个趔趄,齐齐踩进旁边水沟里。
慌乱间,程展翼摸到旁枯枝,他个激灵,没有站起来不说,屁股又坐回沟里。
冰冷山泉将衣裤浸湿,湿漉漉布料紧贴着皮肤,经夜风吹,冷得人鸡皮疙瘩起层又层。
王驭先程展翼步站起来,抖抖脚,鞋里全是水,裤腿也是湿透,他这火气,噌地下上来。
啥心思去艳遇陌生人,现成人就坐在自己旁边,况且程展翼话里话外都是想跟自己过夜意思,王驭能不懂吗?
石子路有些颠簸,路上也没有路灯,王驭开得并不快,还转头意味深长地冲程展翼说道:“说你小子来找就是为那档子事,你跟装纯情,不承认?”
是,也不是。
程展翼没法解释,自己是想王驭才来找他,总是被他曲解成为上他才来找他,但是……好像也没差别。
“哐”声,底盘像是被什东西给磕到,车身剧烈摇晃下,王驭蹙着眉头,没有说话,闷头将车开上大路。
“你他妈有病啊惊乍!隔着门呢你怕个球!它是能从里面冲出来吃你啊?”
再看看程展翼,像是落汤鸡,缩着脖子,副要哭不哭模样,被冻得瑟瑟发抖。
隔着石料厂大铁门,狗子露出獠牙大声吼叫,这是看门狗,确实是比他们园里那条小土狗攻击性强多,但是有铁门隔着,狗叫也是光打雷不下雨,起不到实质性伤害。
“遇上你就没什好事。”王驭在心里骂句脏话,“车胎扎,明天再下山。”
车不能停在人家厂房门口,王驭只能将车挪回到石子路口,等明天天亮,再来想办法。
上大路,路面才平整些,只是山上没啥路灯,照明全靠车前灯,也没啥住户,从石子路上来刚好是个拐弯处,停在这里不太安全,王驭又往前开截儿,最后将车停在个厂房旁。
车子没有熄火,王驭下车想看看情况,程展翼跟块儿牛皮糖似,跟着下车。
黑灯瞎火,只有车前灯亮着,程展翼往旁边厂房张望,车前灯余光扫在厂房招牌上,是个石料厂,可惜人家厂里人下班早,里面黑压压片儿。
“操!”王驭蹲在车头看向底盘,“车胎怎扎东西!”
话音刚落,程展翼还想问严不严重,尖嚣狗叫声划破夜空,个漆黑影子从石料厂里面飞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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