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这绝对不是什正经尼姑!李佑心里百分之百肯定,面上却装出惊讶之色,倒退两步,拱手说:“哎呀,惊到!原以为是个僧院来避避雨,不想是小师太在此修行。”
那尼姑确实不是什好路数,平常里也干些留宿男客买卖。她看李佑眉清目朗相貌堂堂,更兼身体雄健,心里早就荡好几圈,却把话去拿李佑:“小官人确是来避雨?这小庵不好进得,只好请小官人在门首里避避吧。”
李佑心里算定,笑嘻嘻地对尼姑说:“外头春寒难忍,如何是好?”
“小官人莫非想进来,你怎如此不避嫌疑!”那尼姑故作气恼。
装,你接着装……李佑做出浪荡样子,抓住尼姑手:“还请小师太可怜在下。”
虽然在这个世道不能完全拿二十世纪做人标准要求自己,但李佑心里毕竟还是有丝天良,决定再去访访。
他自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好歹也是出力,若实在找不出真相那也没辙。用这个世界盛行因果理论解释,只能说于大郎你上辈子做什错事,命中该有此劫。
三月十八日,班上无事,李佑离开县衙在城东转来转去看看有什新发现。突然天气变幻,下起急雨,看不远处有个支起顶棚茶摊,李佑急忙过去避雨。
“小官人又来,且请入座。”茶博士殷勤地迎上来。李佑坐定位置,茶博士奉上茶碗,陪着说话道:“近些日子,小人看得小官人在这街面来去有三五回吧,公案还是无头绪。”
李佑暗叹声,边与茶博士闲扯边漫无目地望着街景,也不知道这雨何时能停。这茶摊临着河,河对面有条很不起眼幽静小径,通往何处看不清楚,因为有片树林子挡着视线。“那是什地方?平日里来来往往还真没看到这儿还能通行。”李佑指着小径问茶博士。
尼姑甩开手,也不关门,径自回屋。李佑自然晓得意思,关院门
茶博士抬眼望望,回道:“那不是什街巷,极少有人走动。树林子后有家观音庵,供奉着观世音大士,有个姓田尼姑在那里主事,常与附近各家娘子来往。”
李佑心头动,灵光闪。严秀才家娘子失踪当日,也是下急雨,她个妇道人家避雨必定不肯与男人乱挤,那离道路不远观音庵倒是个好去处。李佑下意识猛拍大腿,这桩案子线索要去观音庵寻找,可恨自己三番五次都没注意到这个地方,白白挨这多板子。
忽然又想起件事,前日听曲时,同桌有个湖州贩丝王客商,与他谈论女人,喝多就吹嘘自己嫖过城东尼姑,当时自己却是不信,因为没听说城东有什尼姑,现在看来……
要去查探,穿这身公服怕是不妥当。李佑赶紧冒雨回到住所,找出件褐布长衣换下身上公服,又随便找顶帽子包头。返回雨中,口气奔到那小径处,顾不得泥泞,沿着走到头,果然看见个小小院落。
李佑上前叩门,没等多会儿,吱呀声门开。李佑顺着门扇看去,只见个俏尼姑与他对视,大约二三十年纪,生倒是白嫩嫩,眼角含春,面上隐隐带着几分脂粉痕迹,唯有缁衣宽大略略遮住风流体段,虽不是十分绝色倒也妩媚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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