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原告,陈知县也不能味地去打。不打被告只狠打
衙役把帽子接过递给陈知县,陈知县看,果然是李佑名字,心中暗骂。又道:“只有物证不全,那你可有人证?”
范五叫道:“小民娘子及两个伙计都在家中,俱为人证。”
陈知县呵斥道:“你家娘子同为受害原告,伙计与你利害相关,均做不得人证。可有左邻右里见证此事?”
说实在,这伙计能当不当东家证人是个挺模糊事情,采不采信全看断案官心情。陈知县有意偏袒李佑,就不算。再说这样无事生非刁民,实在令知县大老爷厌恶得很。
李佑心里庆幸,幸亏小爷当机立断打翻那小贼娘,没有招惹别人过来。话说本朝治安向是邻里连坐,家有警,同邻里都要出来相救,亏得李佑把范娘子打在地上叫唤不得。后来范五等三人死命没拦住李佑,让李佑跑,就是叫人来也是白搭。
这日,陈知县得空,放牌升堂理事。国朝制度,知县是亲民官,须得亲自断狱问案,虽然烦不胜烦也没可奈何。
才放出去告牌,便有状子递进来。陈知县定睛看,乃是状告县衙典史李佑入室行凶,意图强*,并殴打家人。
陈知县看完状子,心下晓得其中必有隐情。李佑虽然不是什正经人物,贪花好色或是有,但至少安分守己,不会做横行不法事情。
当下把原告范五传进来,又遣人去传唤李佑。
李佑听这事,冷笑几声,这人还真敢送死上门。现在他算是确定,这仙人跳是有人预谋。很简单,如果几个地痞设局诈骗求财,失败后会主动跑衙门告状。
那范五举起双臂大喊:“小吏横行,大老爷不管不顾,这虚江县没有王法!暗无天日!暗无天日!”
陈知县可不吃这套,摔下签牌道:“好刁民!胆敢非议官府,妄论王法,左右拉去先打十大板!”
打完范五趴在地上仍然光棍无赖,继续喊道:“打死小民也不服!官官相护,没有天理!倾尽家财小民也要去上告!苏州府里不管就去告御状!有能耐将小民打死好!小民就死在这公堂之上看着大老爷如何断案!”
还告御状……你知道皇宫门朝哪开,李佑嗤之以鼻。
这范五混迹于市井之中,没少干撒泼耍赖事儿,靠着蛮横也占不少便宜,此时将这习气带到公堂之上。更何况自恃有人撑腰,放起刁来百无忌惮。
但见那范五跪在公堂上,哭天喊地地告状说:“小民住北关某巷,租家门面楼营生。今日午时,县衙李典史路过小民门面,因吃酒口渴讨茶喝,小民便好生招待。熟料那李典史见小民娘子美貌,起贼心强行求欢。娘子不许,便被那李贼子殴伤并强行扒衣裙,后小民去阻止,反被李贼殴打。光天化日之下,小民平白受辱,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被传唤过来李佑站旁,再次连连冷笑不已。
别说陈知县,两边站班衙役都不相信。全城妓家都敞着门等李先生临幸,何处美人不可得?非要放着大好前程不顾,去强*你那婆娘?
陈知县拍惊堂木道:“不得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
范五摸出李佑吏员帽子道:“此贼仓皇逃遁,丢下帽儿在此,内绣姓名,方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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