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哑然失笑道:“出家也没什不好。”
“太老爷还想把家中良田捐给庙里,主母姨娘们
李父高声道:“此话休要再提!便如逆水行舟,堂堂男儿怎可畏难而退。”
此后李父便和李母回屋,留下李佑和妻妾说体己话。
想起巡检司关书吏,李佑对关绣绣说:“明日请你那堂兄过来,为夫找他问些巡检司事情。”
“他已经去职,如今不在巡检司。”关绣绣答道。
李佑惊讶道:“难道是因为原因?”
话说这王同知和李知事下定决心要动手揭开知府黑幕,但如何揭盖子也是门学问,既要做掉目标又要保证自身利益,既要合情合理合规矩又不能给自己惹上麻烦。真要简单粗,bao,当然就是写几十张大字报,满城贴个遍,但后续事态就不可控。
李佑想起什道:“马御史现下正在巡按苏州,观他有些好大喜功,不如将此事检举给他,让他出面?他也是有阁老为依仗人。”
王同知不赞同道:“钦差哪有不受程仪馈赠。还是那话,实在无法确定他和府尊之间是什情况,焉知不是丘之貉?相较起来,从蒋巡检身上入手,然后将陈知县牵扯进来法子稳妥。”
计议定,李佑便动身回虚江县去。他需要找个西水巡检司内熟悉情况人,搜罗些蒋巡检罪名,然后说服陈知县拿这个借口拘禁蒋巡检,在不经意间从蒋巡检嘴里审问出姑苏仓黑幕。最终目只有个,让陈知县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参与进来。同时就把自家丝行危机解除,不然留着个心怀不轨巡检在西水镇,随时会有事故。
这个过程看似很麻烦,但也是李佑所能想到最稳当办法。不然群下属凭什很突兀地去关注知府大老爷阴私?
“新巡检容不下他,同去职还有孙先生。”
连孙及也被赶走……这可有些麻烦。李佑在西水巡检司两个称得上自己人都不在,那该找谁当内应去打探蒋巡检劣迹?李佑又不得不检讨起自己当巡检时架子太大,任职时间又短,这会儿居然找不到个可以信任人。
李佑目光转看见刘娘子,想起自己当初这个巡检还是从岳父手里借过来。老泰山在巡检司经营十几年,又比自己有手腕,况且他退养不过才几个月,现在总该还有些能够托付大事亲信留在巡检司里罢。
“明日为夫和娘子去拜见岳父岳母。”李佑对娘子说。
刘娘子欣喜地点点头,梅枝插嘴道:“刘太老爷要去当和尚,那边家里快翻天,老爷去劝劝也好。”
没个合情合理由头会让别人说闲话,在外人看来好像几个下属处心积虑密谋拉知府下马似,以李知事、王同知、陈知县为人,都不愿意担上这个风评。所以要让事情发生既很偶然又很必然。
李佑回到虚江县县城家中时,已经是半夜。睡下父母妻妾都被惊动,全家人聚在堂上说起话来。
李父问道:“小二莫不是在府城失势?不然那蒋巡检为何敢毫无忌惮地要侵占你丝行?”
这时候李佑看着隐瞒不住,便说:“初来乍到,总有些隔阂,父亲不必多虑。”
李母朱氏紧张地说:“若府城不好这个官不做也罢,小二还是回来继续当典史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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