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心思,李佑很清楚,于是又找个事情道:“还有另桩事劳烦赵差役。”
赵捕快大喜道:“但请推官老爷吩咐。”
“替本官看看周县丞平日都做些什。”
赵捕快
严老爷回头呵斥道:“把狗才抬进来。”又对李佑说:“这狗才已在家里罚过,怕不能赎其罪,愿交与李大人处置。”
好歹是个举人老爷,这姿态放得如此低,叫李佑好生无奈。
然而严老爷还没有结束,从怀中掏出叠契书说:“得知李大人急需楼面,在下愿将北关附近临街楼房座,借与大人使用。”
说是借,却拿出房契……以虚江现今地价,繁华街道临街楼房起码二百两罢,而且有价无市,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李佑面对严老爷手笔踌躇,怎能这样呢,本官刚刚思量准备整治严家,结果就立刻送上门服软,好似拳打到棉花上,白费许多心神。
无可挑剔地将案子捏到自己手里。
说实在,赵捕快仍然不看好能告倒严府,但只要案子落到李推官手里,有是办法折腾得严家鸡飞狗跳,估计李推官就是这个意思。比如,派上十个八个衙役,拿着查案牌票,住在严府里里外外查上几个月,那严家日子还能正常过?或者在农忙时节去严家庄子里把佃户查几遍,那严家田地还能耕种?
“大人高明,小佩服。”赵捕快拍马屁道,又赶紧帮忙出几个他认为不错主意,得到李推官嘉许。
“你很不错,好好做,有什为难事尽可到府衙找本官。”李佑笼络道,指使别人办事总得先给点甜头。
赵捕快浑身骨头都清二两,只觉得要焕发第二春,听李大人言外之意。难道他以后有机会去府衙当差?
赵捕快也有些急眼,他好不容易有机会为李大人办事,可这事要不用办,还怎与李大人加深关系?
其实昨夜还真是严家某个下人不明事理只知道老爷和李家不对付,便言语上贬损辱骂番,不过严老爷没这脑残。严家这两代虽然出举人和秀才,在虚江县堪称不得,但本质上依然属于基因突变类型,并非根基深厚官宦世家。在功名化为实打实权力之前,和实权七品碰撞实属不智,何况还是年轻到至少能干三十年七品。
还有就是他儿子严秀才今年秋天要在府城参加乡试。虽然江南提学官有些赏识严秀才,可又听说李佑在府城也是有门道,生怕节外生枝被李佑搅黄中举大事,所以严老爷斟酌大局宁肯低头认罪,求个安稳。
李佑考虑再三,决定先落个与人为善名声再说,严家毕竟不是普通百姓,于是收下严老爷奉上房契,亲自送严老爷出门。
赵捕快进谗言道:“严老爷仅仅是委曲求全而已。”
议定严老爷事情,李佑起身准备去县公馆拜会陈巡道。听张三说,陈大人结清县衙公事后,搬出县衙住进县公馆。
结果还未成行,便见门子来报:“严府举人老爷来访。”
虚江县还能有几个严老爷?他来作什?李佑出迎,还真是对头严举人严老爷。
只见那严老爷见面便躬身拱手道:“刚刚得知下人昨日言语无礼,冒犯贵府,特来赔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推官只得敷衍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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