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经历厅门外，听见里面有人闲聊，恰好嘴里吐出
李推官三个字，李、黄二人不由得停住脚步细听。也是因为他二人
路过来时很安静，所以房中人没有觉察到。
个年轻声音道：“向来听说李推官是个不拘礼法
风流名士，但所见却完全不同，严厉得很。
本刑房小吏，暂充在此处收发公文，等新经历、知事上任，回刑房后在李推官手下，日子便不好过。”
又听另略显粗哑声音道：“未必见得。你没听过新官上任三把火俗语
。”
“看三国故事，诸葛孔明新投刘皇叔，先烧博望坡、新野、赤壁三把火，所以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典故。你是说，李大人只是做几日勤奋样子？”
粗哑声音不屑道：“诸葛孔明三把火是什不知道，李大人勤奋不勤奋也不知道，只知道官老爷三把火。”
都是尊称黄老先生，如今随着身份地位变化，自然而然把这个老字去掉。
黄先生还礼道：“几日不见，李大人更有风范。”
李佑便请黄先生去推官厅后堂喝茶。
“所来有二事。”黄师爷与李佑之间用不着寒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是为陈巡道在苏州府官署。”
李佑答道：“此事也留意过，昔年按察分司署荒废久矣，重新修整需要些时间，完工之前还请陈巡道驻于府公馆。当下王同知署理本府，先生可与他详细计议，毕竟工匠、役夫、用料都需经他允。”
年轻声音仿佛来兴趣，问道：“庄老先生不愧是前辈人物，可否详述？”
“说说可以，但林小哥你是不是见见家女儿……”
年轻声音赶紧道：“在下宁可不听。”
“那偏要说。第是立威。官老爷上任要立威，就像婆婆要对新媳妇立规矩个道理。他新官上任是个外人，衙里等胥吏都是多少年本地老手，他不做出点姿态如何能警示等？常见便是漫不经心抓个胥吏错打二十板子，既不轻也不重。李大人虽没这样做，但整治胡班头也是样效果，这就是立威，要从气势上压倒等地头蛇。认识到这层，就没什可怕，你啊，认识还需要提高。”
粗哑嗓音庄前辈喝口水继续说道：“第二把火叫示能。只立威还不够，那叫外强中干，外厉内荏。新上任官老爷还得显出副熟谙政务，精明强干，不易被蒙蔽样子，如此才显得高深莫测，叫等胥
黄师爷点点头继续说起第二件事情，“陈巡道离任虚江，总得有个张罗，你是本地人，交由你可好？”
“包在本官身上。”李佑口答应道。这所谓张罗自然就是地方官离任惯例事项。什表示功德万民伞，表达百姓依依不舍脱靴礼，还有父老沿道设席相送之类，由李佑这个本地人去安排自然更方便。
随后李佑又陪黄师爷去见王同知。出推官厅，黄师爷想起什说：“朝廷给分巡道公文暂且都由府衙代收，先去经历司取。”
路走来，黄师爷见所遇胥吏皆敛手屏气肃容地避道为礼，不禁笑道：“李大人任推官不过区区月，竟有如此威仪，令刮目相看也。”
李佑对此不免也有些得意道：“此辈人心尽在本官掌握，还拿不住小小几个胥吏就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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